壹、写在前面的话 贰、认识神的建造 参、神的五次建造 |
参、神的五次建造 二、会幕的建造 (一)建造会幕之人的资格 2.持守神子民的身份读经:出2章神的仆人摩西被神使用,是举世共知的。摩西为什么被神使用?不只他本身有一些条件被神验中了,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,不在摩西本人,是在他的父母身上。经文头一节就告诉我们说:“有一个利未家的人,娶了一个利未女子为妻。”(出2:1) 这句话简单吗?我们若思想一下当时的背景,就可想而知了。第一章清楚告诉我们,埃及王法老下令全国,凡是以色列人的男孩子全被收生婆治死,否则就被扔到水里淹死,女孩子可以存活。在这种情形下摩西出生了,这是个平常的时候吗?何等艰难、危险!神若使用一个人,决不是让他在风平浪静、一帆风顺的时候出现在人群中,总是把他摆在大风大浪中接受造就。而这些风浪,在人看,好像死亡的阴影经常笼罩在一个被神拣选的人身上,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。但是感谢神!就在这个最没有倚靠、没有指望的小船在汪洋大海上漂泊的时候,反而被神保守、驾驶了。 每一个被神拣选的人,生命的发展史都是这样。因此,我们若真的被神拣选、验中了,不管从前、现在、将来,都要做好准备,生命是在汪洋大海之中,在千层浪万股风的情况下往前开拓的。没有这些风浪,在我们身上显不出神的作为来。在这种情况下,一股浪又一股浪使我们惊心动魄,叫我们看见神的大能,认识我们的神,他把我们的船驶向前方。 我们应该怎么认识?不是单在环境中,神平息风浪时承认祂是真活神。主要我们在生命中承认说:我的生命、年日是神给我留下来的,在神大能和恩典的眷顾之下,我今天还能够活在人群中,这不是我的命大、家庭身世强、经济丰富、政治地位高、学问深,而是有天意,有人以外的力量,把我的生命保守下来,我活着是神的恩典、是神迹。这样,我们的心才会伏在神面前,对神的信心更坚固,这样神才能在我们身上工作。心志一坚定,神才愿意在我们身上彰显祂的荣耀和大能,叫别人看见我是被神拣选、使用的。 摩西被神拣选、重用有一个条件,就是他的父母。他的父亲是利未人,利未人的职分就是事奉神,除了事奉神以外,没有别的职业;但是,他住在埃及地能事奉神吗?埃及人恨他们,不准他们筑坛献祭。当时的社会影响着他们:利未人,放弃你们的信仰,投降埃及人吧!你和我们通婚,这样,你是半个埃及人,生了孩子以后,可以有后代继续传承下去。这样的试探很多,你要娶一个以色列人,难处大得很!面临着绝代的危险。你还梦想娶一个利未女子,同心合意事奉神,这太冒险了!然而这个利未人,竟然不顾环境的恶劣,要娶一个利未女子,与一个同信仰、同人生观的女子组织家庭。摩西的父亲对耶和华的信仰何等坚贞,并且实行在生活中,他不但拣选希伯来人,还要拣选利未族的人;他成家的目的不是过太平日子、舒服日子,是为了见证神,保守他们的血统,是希伯来的血统,是神的选民。 基督徒,特别是蒙召事奉神的人,这一步是最重要的一步。多少跟从主的人,因为这一步走错,他的事奉就到此为止。不但如此,他个人的私生活、属灵光景也都显不出见证来,甚至信仰也到此为止,把生命埋没了,何从谈到事奉神呢?尤其是一个蒙召被神分别出来的福音使者,对你的婚姻问题更不能随随便便采取决定,按着自己的意思、愿望、想法去找一个配偶、组织家庭。要明白家庭不是为我们的享受、我们的需要,而是为神的教会、福音的需要。天上的神要借着我们的小家庭来显出他的见证;他伟大的教会要借着我们的家庭显出真实的意义来;神的国度还要借着我们的小家庭往前推展,这真不是个小问题呀! 我认识一位弟兄,他的父母都是认识神的,在解放以前被神重用,在南京市带领一个很蒙主祝福的教会。解放以后,他的父亲为主受苦,最后在监里为主殉道,他们弟兄姐妹七八个都漂泊在外,也受了许多苦难、磨练。他慢慢长大,在读书时被同学老师嘲笑。在谈到家庭历史时,有的同学说:“我的父亲是革命烈士。”“我的父亲是一个干部。”很光荣、很夸耀。 当老师问他时,他不好意思讲,也不敢讲。回到家里(他的妈妈已经过世),问他姐姐:“今天老师问我这个问题,我不敢答复,我说我不知道,爸爸去世很早,姐姐你看我这样对不对呀!”他姐姐说:“弟弟呀!你这话答错了,你真不知道爸爸的事情吗?”“我知道一点。”“你知道一点要讲一点。”“我不敢讲啊!要讲的话,老师同学对我什么看法,那我就没有前途了。”她姐姐说:“什么是我们的前途呢?爸爸妈妈教导我们的话你不记得了吗?他是传道人,为主传福音救灵魂的人!你怎么以爸爸的职业为羞耻?你没有听过耶稣的故事吗?耶稣是我们的救主,我们家里有耶稣,蒙了多少恩典哪!弟弟你不要软弱,下次再问的话,就说爸爸是传耶稣的传道人,老师同学们可能讥笑你,但你不要怕。” 他听姐姐的话,第二次上课时,老师又问他:“XXX,你爸爸是做什么的?问过家人没有?”他就说:“我问过我姐姐,爸爸是救人的传道人。”“传什么道啊?”“传耶稣基督救人的福音。”老师哈哈大笑,“你这个小迷信鬼,现在是什么时代,一脑子迷信,耶稣救人?救几个人哪?我们的革命成功了,把地主推翻,把官僚撵走,把帝国主义打跑,全国人民都得救了。你信耶稣怎么样呢?你们还是穷人,还救别人呢!”他不讲话了。同学们都笑话他:“迷信鬼!迷信鬼!”他认定姐姐的话是对的,回到家里后常常看圣经,有问题问姐姐,他姐姐给他不少帮助。 在学校毕业后,因为他有信仰,不给他好工作,把他分配到玻璃厂当工人。那时不是机械化,都是人工,玻璃瓶子是靠口吹出来的。玻璃被烧化以后,拿个玻璃管子,沾一点玻璃液,用口用力吹,这是非常伤肺的。大小瓶子都靠吹,一天要吹多少个瓶子,不吹还不行。一年一年过去,直到二十八岁还找不到对象,只因为他信耶稣。跟个信耶稣的人结婚,在这个社会里没有前途,没有人尊重,说不定连工资也拿不到,恐怕饭也不够吃。他有口才、有学识,人品也很好,因为信仰的缘故,到了三十四五岁还没有对象。在当时的社会,不可能一个人这样的生活下去。 有一天他到我家里去,对我说:“老弟兄!你看我怎么办?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姐妹,使我的生活不至于这样孤独,活得这样辛苦?”我说:“我很同情你,可惜我在城市里工作不多,认识城市的姐妹也不多,我考虑她们不会选择你,她们虽是基督徒,但是看到你工作卑微、劳苦,代价太低,又没有社会地位,恐怕她们顾虑很大;如果你喜欢,在农村里给你介绍个姐妹的话,或者我还能有办法。”他一听,就说:“老弟兄,这很困难哪!农村和城市差别很大,第一,农村的户口不可能迁到城市;第二,农村的姐妹除了种地、种田、种菜之外,没有任何前途,怎么办呢?”我说:“若是如此的话,只好为这事祷告吧!”当我为主被囚以后,就不知道他的情况了。 我被释放以后,他来见我,他说:“你当时说,求主给我介绍一个农村姐妹,我还不大高兴。”我说:“现在怎么样啊!”他说:“现在我已经结婚,并且也有一个小女孩,今年五岁了。”“是农村姐妹吗?”“是农村姐妹。”“那你一定很愁苦、作难吧?她是个信的人,还是个外邦人?”“是个姐妹,非常爱主。”我说:“那更苦了!是农村户口,又是爱主的姐妹,那你日子怎么过呢?社会要歧视你们,不但你受歧视,连累姐妹也受歧视,那你是怎么过来的?我看你长得又白又胖!你的日子并不难过。”他说:“感谢主,我的日子真好过,主的恩典真丰盛。”“你把过程给我谈谈,作个见证我听听,我好勉励其他弟兄姐妹。” 他说:“你走了以后半年,我祷告说:‘主啊!我需要家庭,可是这么大个城市里,姐妹多得很!没有人愿意嫁给我,我的处境太难了!’有一天,来了一个肢体,谈到这个问题。那个肢体说:‘我认识一个在郊县的菜农姐妹,她现在还没有结婚成家,不过比你小七八岁,你愿不愿意和她谈一谈?’” 弟兄说:“我是没有意见,姐妹愿不愿意呢?比我小不说,我是个工人,工资不高,结婚以后怎么生活?我到农村去不可能,她到城市来也不可能。”这个老姐妹说:“弟兄!你不要讲这不可能,那不可能,神是全能的,你先祷告,如果有主的话临到你,你顺服主,主会负你的责任,苦也好、不苦也好,有主同在都是好的。”他很听老姐妹的话,他说:“我一祷告,主就把话给我‘她是我给你预备的配偶。’”他就祷告说:“主啊!户口迁不过来怎么办呢?”主说:“没有户口就不能成配偶了吗?”“我两边跑,到礼拜天或放假了到姐妹家里去,要么姐妹不种田,到我家来住两天,这个家庭生活怎么过?两边挂心。”“你的心挂姐妹,姐妹的心挂着你,就不能过日子了?姐妹是我的孩子,你是我的孩子,你们在我里面见面还不可以吗?如果结了婚,一个礼拜见一次面,你就不爱姐妹,姐妹就不爱你了吗?你每天要为姐妹祷告吧?姐妹每时每刻挂念着弟兄!祷告我,叫我来看顾你,你想想看,我看顾你还没有姐妹看顾你好吗?”这一来,他开窍了:主啊!我顺服你的旨意,难就难吧! 他说:“结婚以后,每礼拜六晚上到下班以后,我搭车过去,连夜赶到那边,礼拜天夜里再搭车回来,第二天要赶着上班,这样生活有三个多月。何时结束呢?不知道,但我顺服主,我们一个礼拜见一次面,第一件事不是问:‘姐妹你好吧!’‘弟兄你身体舒服吧!’姐妹有一个父亲,也很爱主。我半夜到家,洗好脸休息,天亮了,爸爸说:‘孩子,来!我们一同敬拜主,然后讨论家事。’就这样,我的灵性大得益处,这一个礼拜的劳苦,受的冤屈,到了姐妹那边,借着祷告,老父亲的劝勉,得力量、得安慰,工作做得更加好起来,这是神的安排。不在一起生活,对我帮助更大,更有力量,没有欲望和人的要求。” “哪晓得过了五个多月,忽然环境起了变化,姐妹的菜地被国家征收,那里要盖大工厂。当地的菜农提出要求,地给国家可以,我们不种菜也可以,我们吃什么?房子给国家办了工厂,我们住哪里?国家说:‘你们提出的要求尽量答复你们,你们对国家有贡献,国家可以给你们一个城市户口,叫你们找好的对象。’姐妹就说:‘我丈夫在市区,XX厂里。’‘那你有完全条件,给你一个城市户口,你到厂里去吧!’‘可是等我们有了户口,住在哪里呢?’政府说:‘那更容易,房子掌握在国家手里,按你的田地面积给你们分房子,两室也好、三室也好。’他们父女种一亩半的菜地,合算下来,应该得两套三室一厅的公房,六个大间,住不完。户口和房子都有了以后,她又说:‘没有工作怎么生活?’国家讲:‘更容易,你是哪个地区的,我们就指定哪个地区给你安排工作。你丈夫在玻璃厂里,我们通知玻璃厂厂长给你安排工作可以吧?’” “可是当时那里是个劳动工厂,都是男同志工作,是体力劳动,姐妹到厂里,厂长没办法安排,问姐妹:‘你会不会写写算算?’‘我文化不高,会计我不懂得,可是我愿意学,怎么样啊?’他说:‘可以,那你就学会计吧!’姐妹借着祷告,很短时间学得非常好,就担任了这个厂里的会计。过了不久,升到财物科长的位置,给工人发工资了。” 主真祝福他们,两个人同心合意,每天晚上祷告,后来生个小女孩,房子住不了,岳父已被主接走,就把那一套房奉献给神,让弟兄姐妹去过教会生活、祷告交通。大概是一九七六年,到现在还有聚会。家里这个小女孩,我见到她时刚满五岁。一见人就问:“叔叔,你平安不平安?”“阿姨,你平安不平安?你要不平安,我求耶稣给你平安可以吧?”人都喜欢她。另外她把诗篇一百一十九篇能一字不漏的全背下来。见到人除了唱诗背圣经以外,没有别的话讲,真是一个荣耀主的小孩子。到现在她大概已经三十多岁,大学毕业,在哪里工作我不知道。 这是我亲自看到的一个弟兄家庭的光景,他以事奉主为生活中心,尊主为大。主给我们的超过我们所想的,我们尊重主,主也尊重我们;我们藐视神,人要轻视我们。家庭是神赐给人的,但,是按着我们的拣选,还是按着神的旨意呢?照神旨意所安排的,你会看见,越过越蒙福,越过越显出神的荣耀来。不但我们有福,子女也蒙福了! 我的婚姻是我爸爸祷告清楚的,姐妹一个字也不识,我对爸爸说:“毁掉吧!”爸爸说:“孩子,不要看外表,她能帮助你。”怎么帮助我不知道,但我接受爸爸的安排,在外表上受了一点难为。我给你们讲个笑话,我用耐心帮助她学算术,我说:“我们以后的生活,靠你来保管,多少钱买多少东西,怎么支配法,经济不能没有开支,你得有个计划。”她说:“我一个字也不会写。”我说:“我教你!”1到10个数学了三天还没学会。后来学会了,进十位、百位数吧!我说100划一个杠,两个圈。那105怎么写法?小孩们都会,我姐妹差不多学了一个礼拜还没有学会。若是写105的话,就先写100,再划个0,再加个5,这是多少?一万零五了!我说:“你错了,这叫100,你就加一个0,一个5就可以了。”她说:“那不是100,那是10,加个5是15个。”哎呀!气得我不得了,我说:“算了,你怎么这么笨呢!” 在文化、生活上,的确很伤脑筋,主你怎么安排这样的姐妹呢?哪怕读个小学也可以。比方“马太福音”的马字,反来复去认不出来,“这是四个点,三个点不可以吗?”我说:“马有四条腿,当然有四个点。”“那怎么拐个弯弯呢?”“这是尾巴弯过来的!”哎呀!我真痛苦!我从四岁就读书,读到二十多岁,起码有十五、六年,姐妹没有读过一天书,我真感到难哪!一直埋怨爸爸:你怎么这么糊涂!给你儿子安排一个这样的妻子!神啊!你怎么这样苦待我?叫我怎么事奉你呀!我要当牧师,带领几千信徒,师娘一个字不识,这多丢脸呢!没有办法,就逼着我到神面前去了。 在年轻时,两个人生活不能融洽,习惯不同;她习惯在农村生活,是贫穷的家庭。我买个包心菜让她炒,她说:“我们从小没有吃过炒的菜,菜还能炒着吃?”切得很碎,然后开水一煮放点盐、洒点油就吃了。 有一次,别人送给我海蜇菜,有人可能没见过。是海水碰在一起碰得时间长了,成了一块好像活物叫“海母”的,很大,很清火的,好像肉一样。我家姐妹也没有吃过,脆得很!我拿回去,姐妹认为是肉,把它切切往锅里一放,加点水煮起来。煮过以后,掀开锅盖一看,什么都没有了!只有一锅水。她吓坏了:今天碰见了鬼,那么大一块肉放在锅里,怎么一烧没有了呢?对我说:“弟兄!你可不要怪罪我,我可没有偷吃肉啊!”我说:“怎么了?”“一块肉放锅里一煮,怎么会什么也没有了,成了一锅水?” 后来给我海蜇的那个老姐妹到我家里,说:“海蜇头好不好吃呀?”“什么海蜇头?我们没有见过海蜇头什么样子。”“弟兄没有拿回来吗?你送给谁了?为什么不叫姐妹吃?”我说:“我拿回来了。”“那姐妹怎么说没看见呢?”又问姐妹,她说:“噢!那个东西,我不懂得,我在锅里一煮没有了。”“姐妹!不是那样吃法,是生吃的,洗干净以后,切碎,放点葱、姜,浇点醋,非常好吃。” 我想:这日子怎么过法?将来我作大牧师,礼拜堂要盖起来,多阔气。人家说:一个师娘什么都不懂得,菜都不会炒,这不是很作难吗?我就拿着圣经,吃了早饭,有时不吃早饭,就到旷野去读主的话,心里没有家庭、没有姐妹。一天天,有时夜里不回家,住在海边,回去也没什么意思,我讲话她不懂,没有共同思想、共同语言、共同生活习惯。主啊!你怎么安排这情况?我也不回去了! 有一天夜里,海边有堡垒,有海防前线,天气又冷,我就到堡垒里边去唱诗祷告。海边没有村庄,海潮落下去后,在黑漆漆的海边,一个巡逻兵走过来,听见碉堡里有人讲话,讲什么话他不懂得。我正祷告,他就把枪栓推上去,问:“我问里面是人是鬼?是鬼你走开,是人我要开枪了。”我说:“是人不是鬼!”“你出来!”我就站在门口。“你是干什么的?”我说:“我是信耶稣的,”“什么耶稣不耶稣的,半夜里在这碉堡里叫什么?你不是人是鬼!”我说:“我是人,你看看!”我往前走,他一看我往前走,他真害怕,拿着枪往后退起来。“你不能走,不能走!”“我非到你跟前叫你看看我是人,不是鬼。”“你是鬼,不是人!”他把枪一背,跑了起来,“你是鬼,你不要找我,我没有犯法,没有欺负老百姓,不要找我……”他跑掉了。 回到家里,我把这情况告诉姐妹,她笑了:“你怎么夜里不回来呢?”慢慢地,搓搓磨磨,不能不给她说话,不能不在一起吃饭吧?不能不在一起交通、祷告吧?哦!我骄傲、自义的心慢慢放下来。从生活里发现,姐妹的平素生活比我属灵得多。邻居的小孩子到家里来,没有礼貌、没有规矩,吵闹、乱摔东西,我忍受不下去,姐妹从来不发脾气,抱着小孩子哄他,给他一块馒头吃,还给他讲耶稣的故事。她十几岁都没离开过妈妈,结婚后,我父亲把她送到我跟前。她想妈妈,见不到时,把一个老年人领到家里来,当妈妈看待,非常亲她、帮助她,然后给她传福音。老人说:“你这个年轻女子这么有爱心,这么关心我啊!” 我搬到上海浦东住了一段时候,传福音没人相信。有一天,我在大桥上站着,我的房子在桥旁边。那边过来两个小孩,大概有十四五岁,是讨饭的。下午两三点,他们走过来,我有感动向他们传福音,我说:“两个小朋友,你们讨饭啊!”“讨饭又怎样啊?”“讨饱了没有?”“讨饱了又怎样啊!”“累不累?”“累又怎样啊!”“你真累的话,要不要到我家休息一会儿?”“你家在哪?”我说:“在桥底下,那边的房子就是。”他不相信,“走,我们看看去!” 我领他们到了屋里,他们一看,把嘴一撇,“还不胜我们呢!一捆稻草,连个席子也没有。”起来走掉了。我说:“你们愿意,明天也可以来呀!”我以为他们不会来了,福音也没有传,人家看不起我,太穷了!房子是一位姐妹奉献的,将近六十个平方。第二天下午他们真来了,三个孩子一路来,往门口一站,说:“你不是说叫我们休息一会儿吗?我们来休息,怎么样?”我说:“你们来吧!”“我们带个小席来,昨天想睡觉,你这没有席子,还不胜我们呢!”到了屋里,我说:“你们睡吧!” 第三天他们又来了,不是三个,五六个都来了,都是讨饭的小孩。到第四天,十多个都来了。开始时,他们是轮流休息,对我有防备,时间长了,对我渐渐放心了。我看时候已经成熟,就问他们,“你们听不听故事?”“你会讲故事?讲给我们听听,反正我们吃饱了。”一讲,他们愿意听,听得很在心。有的问:“耶稣能不能救我呀?耶稣肯不肯救我呀?我没有爸爸妈妈,他们都被水淹死了,所以我讨起饭来。”我把主安慰的话讲给他们。“耶稣怎能救我呢?”“你祷告。”他们也跪下来祷告:“耶稣啊!救救我!救救我!”我说:“你认罪!”他们就认起罪来。真是圣灵动工,把他们都得着了。 从此,每天下午都有十几个讨饭的人到我家里去,坐的坐、躺的躺。我就教他们唱诗歌,他们也唱,也听故事,不听就睡觉,我也不勉强他们。天长日久,名誉出去了,“这不是洋学生,不是传教士,是叫化头头,这洋学生别的不会干,就会拉拢叫化子。”这就成了叫化党。头头也好,尾巴也好,福音从此传了出去,最后他们都信了主。 有一家是山东人,一家七口人,因水灾出来讨饭,后来信了主。有个九岁的小女孩,每天讨饭回去都说:“叔叔啊!我这油条人家吃了一半给我,我把咬过的剪掉,这一半没有咬的给你吃吧!这个丸子咬了一口,我把咬的地方吃掉,没咬的一半给你吃吧!”讨饭的人把我养活起来,这是个小问题,福音传出去了。 如果姐妹是个有文化的人,她肯不肯接纳这些讨饭的孩子?她不但有讨厌、不撵他们,还帮助我接待他们。有身体弱的,她给他们烧点水喝喝,为他们祷告,没有药给他们吃,劝他们祷告耶稣。有一个孩子失去了父母,她待他像自己的孩子一样,安慰、帮助他们。这样把福音传出去了,不是空讲理论,而是凭着生命、生活的表现把他们挽回过来。 我传福音的第一步,是从讨饭的人身上走出来的。这一家七口人都得救了,住在碉堡里,在碉堡里擘饼聚会,那个滋味真是好。一到擘饼聚会,有时是大半夜,有时是一整夜,不知不觉天亮了。就六七个人,唱诗祷告赞美主,我真羡慕那个教会!到收麦的时候,他们都回去收麦子,以后再没有碰见他们。过了几年,我离开了那个地方。我相信他们会被主保守,把福音种子带回去。 慢慢地,我那骄傲、发狂的心降低下来。主叫我明白,主安排的姐妹真是好! 她生活的表现比我讲的福音功效大得多。特别是老年人,没有一个因我讲道信耶稣的。耶稣是好,不愿意相信。因着姐妹的爱心服事、看顾安慰,信了一个又一个。信了以后,一生不离开主,忠诚地听主的话,是教会里最好的肢体,别的不会,就是会祷告,后来教会的复兴,不能说与他们没有关系。 还有一个更大的工作,是姐妹做成的,当地在马路边有一个卖布的妇女,有四十几岁,在当地居委会里面做主任工作。她是外地漂流去的,参加了政治工作。但是她跟别人不一样,我家姐妹碰见她,她说:“你要买布吧?”姐妹说:“我没有钱买布。”“你是作什么的呀?”“我是信耶稣的。”“在哪里住?”“在那个新房子里住。”“哦!那个洋学生是你什么人?”“是我的丈夫。”“他是个洋学生,怎么不去干工作啊?出门时西装笔挺的,是做什么的?”“他是传耶稣的。”这个妇女受感动了。“我晚上看看你们去!” 她来了,一谈才知道,这个姐妹是终身奉献的,二十一岁去读神学,是中国第一个女子神学院第一批毕业生。毕业以后,就在江苏省淮阴作传道人,淮阴是周恩来的家乡,她的婶婶在当地教会里是一个执事。这个姐妹神学毕业后,就分到那个地方,和这个老人在一起,负责建立教会传福音。当时还有外国人在那里。苏北这个地方是先解放的。解放后,教会受迫害,这个老姐妹没有受到迫害,她有背景,对她很优待。这个小姐妹跟在老姐妹旁边受了不少保护。但全国要解放,老姐妹说:“孩子!你不要在我身边了,你赶快往大城市去,我晓得他们的政策。解放以后,对你们这些受过洋教和外国有关系的人不会放过的,对我还不能怎么样,但你恐怕要受限制了。” 她离开老姐妹以后,就把信仰埋没了。神要用她,让她碰着我的姐妹,所以回转过来,把居委会主任辞掉,卖布就卖布,钱少就钱少。我们要她住在我们家里。后来她怕连累我们,就自己搭一个小木头房子,在马路边上住,但灵性借着我和姐妹祷告、交通复兴起来。这一复兴,可真是个大器皿,神重用的器皿!她后来不卖布了,卖饭。她卖的饭,又便宜又好吃,炒的菜也香,因此顾客很多,都到她那里吃饭,吃饭时她给他们传福音,许多人信了主。 有个政治处的主任,听说这个卖饭又好又便宜的人是个信耶稣的人,就去看她。一看是个同乡,所以经常跟她谈话,对耶稣也有好感,但还是不相信。后来参加了我大年初一到初三的布道会悔改了。悔改以后,经常和那姐妹交通,问她,她就把真道教导他,真像那卖紫色布匹的吕底亚一样。以后这个政治处主任就坚定了信心,把工作辞掉,作劳动工人,成了教会的柱石。 这个老姐妹灵性复兴起来,在教会里是个主要的工人。没有她,那个教会建立不起来!我只有热心、知识,没有爱心与耐心。她年龄大,经过失败软弱复兴后,更加爱主,无时无刻不传福音。去一个人吃饭,“你的饭这么好吃。”她就给他们讲起福音来。“你卖的饭这么便宜!”也给他讲起福音来。“今天我的钱不够了。”“不够就算了,下一次一起算。”穷人拉车的,钱很少,“来来来,买一碗饭。”“我没有钱”。“没钱我送给你。”挟一块肉就给他。“你为什么这样好?”她就借此传起福音来。她在生活中传福音,领人归主可真不少,人都佩服她,都因她受感动。“谁开饭店不赚钱哪?你还是外地人,漂流过来的,住这个小木房子,还要帮助我们,叫我们吃!”“不是我好,是耶稣好。”把福音见证出去了。 教会建立不久,政治路线问题压力太大,国家强制我,不准我过到那边做传道工作。老姐妹就担起这个责任,天天晚上领弟兄姐妹查经、祷告、教唱诗,把根基扎下去。后来聚会的地方,家具都被没收了。天天晚上几十个人到其他地方照常聚会,这里三十个、五十个,那里六十个、七十个,根基牢固,道路清楚,不和世俗、政治掺杂,专心事奉主,主也祝福了那个教会。光她临终的见证,就说明了神祝福了她。 一九八四年时,她已经八十四岁,我们已经离开那里,住在很远的地方,每礼拜去看她一次,她无儿无女,没有亲友。但弟兄姐妹爱心很大,整天在那里交通、祷告、服侍她。我家姐妹那天去看她,第二天要走,她说:“孩子,你不要走,今天晚上再陪我住一晚上,好不好?”我姐妹讲:“姑姑!你老人家待我好像待女儿一样,你放心吧?我陪你住三天,再住三天,我的孩们都大了,我不回去不要紧。”老姐妹说:“只要陪我住一个晚上就够了。”这天晚上,她和姐妹睡一个床,同心合意祷告后就休息了。到夜里三点半时,她把姐妹拍醒:“孩子,醒醒”。姐妹说:“姑姑!你要喝水?”“不要喝”。“有什么事?”“没有什么事,我给你讲,你给弟兄讲,叫弟兄要忠心地跟从主、爱主到底。”“姑姑!你讲这话什么意思?”“我先到天家等你们,你好好和弟兄同心合意事奉主,任何难处你们要同心。”说完话,眼睛一闭,走了。 我姐妹又感谢主、又着急,把周围的弟兄姐妹喊醒。第二天也带信给我,我就去了。弟兄姐妹站了满满一屋子,有的哭、有的祷告。我说:“弟兄姐妹,都不要哭、不要伤心,神的使女是平安的去了,没有痛苦、没有生病,她工作的果子在你们中间,因为她结的果子应当欢喜快乐、赞美主,我们唱诗赞美神吧!” 这边唱诗,那边联系火葬厂。殡仪馆里要来车子接,把尸体拉去火葬。她的家离马路边还有一段路,车子开不进来,因为是在小巷子内,必须用担架抬到车上去。弟兄们有感动说:不要外邦人来碰我们老使女的身体,我们弟兄五六个,还有那位政治处的主任,从她的房间里给她穿好白衣服,盖上白被单,十字架的符号都摆好,六个弟兄就托着,把老姐妹从住宅地方抬出来,走过几十米远的小巷子,一直送到灵车里。这一送不得了,惊动了整个周围的人。“老太太真有福了!没有家庭、没有儿女,但是临终以后,比有儿女的还好。你看!这六个人都不是一般人士,都成她儿子了,这样孝顺啊!六个儿子抬着老人家的尸体,往灵车上送。” 开灵车的人非常恭敬,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。当时是一九八四年,还没有开放,火葬厂里有政府的命令,不准做宗教仪式。在礼拜堂里可以做宗教仪式,礼拜堂外不准做,火葬厂里更不准。路很远,租了三部大客车,坐得满满的,唱着诗,把老姐妹送到火葬厂。火葬厂里的人一看,三部卡车,这么多人,灵车上面坐的都是些干部,不知什么情况,马上打开大门,欢迎我们进去,将最大的厅租给我们开追悼会,唱诗、祷告、赞美,没有任何人干涉。 隔壁有个工厂的厂长也去世了,有七八十个工人,还有书记在开追悼会,我们这边正唱诗、祷告、赞美神的时候,那边有一个妇女跑过来,跪到我们跟前,“求求你,求求你。”“什么事情?”“我是信耶稣的。”我说:“那很好。”“我爸爸没有信耶稣,他现在去世了,他的灵魂要下地狱,你去祷告祷告,把我爸爸从地狱里拉上来吧!”我说:“姐妹!这个没有办法,有圣经真理,他活着没有信耶稣,死了以后,从地狱里拉不上来啊!”她说:“那还有亲属们,还有厂里的工人们,都没有信耶稣,他们还在伤心,可怜得很!你看你们信主多么好,没有哀哭的,唱歌赞美神,我也信耶稣,你们好不好少唱一会儿,到我们那边传传福音?” 我还没有信心,厂里书记正在致悼词,怎么传福音呢?因她的迫切要求,我就和她去吧!我说:“找一位弟兄!你会说本地话,我们一同去。”这个姐妹跑到那边对书记讲:“书记、书记!快把悼词收起来,神的仆人来给你们传福音!爸爸是不能出地狱了,你们还在地狱门口,快听听福音。”这个书记感到莫名其妙,把悼词一叠,往口袋一装,立正站好。姐妹说:“弟兄传福音了,你们都要静静听。”听完以后,我们问:“谁愿意信耶稣,举手!”当时三十六个人包括书记在内说:“我要信耶稣!”这是老姐妹的功劳,临终还带三十六个灵魂归主。 开完追悼会,就把尸体送去火化,当我们要出大门时,这个殡仪馆的负责人来,说:“哪个大干部的家属来这么多人送殡?”有人说:“不是大干部,是信耶稣的老太太。”“怎么在这里做宗教仪式?这是不许可的,谁把他们放进来的?”“人家开完了,已经要走了。”他看看没有办法,也不再追究了。 一个真正爱主的老年人,临终时真是有福。我见这样的情况很多,包括我的父母亲在内(我的继母),那真是荣耀! 主安排的家庭就是好,没有姐妹的代祷,我不能这样在各地事奉主。在苦难中,没有她的代祷,我走不过来;多次的危险、试探,没有姐妹为我解围,我就胜不过这些试探。我们要顺服神的旨意,神绝不会让我们吃亏的。一个事奉神的家庭何等重要!千万不要凭着外貌来拣选,更不能凭家庭、社会、物质条件来拣选;清楚神旨意后,你放心吧!神不会亏待你、不会捉弄你,祂必要在你家里赐福与你。赐福是个小问题,祂要借着我们的家庭彰显祂的荣耀,做成祂的工作。 过去上海有个大教会,是很出名的,有好几千信徒,负责的牧师是个很属灵的弟兄,的确有奋兴的恩赐,他从北方来。这个牧师恩赐不太大,为什么被神重用呢?首先他的家先蒙神祝福了。他没有读过神学,初小程度,后来家里贫穷失学了,信了主。主使用他是在结婚之后。他开始的情况是这样: 一个姐妹神学毕业后,成绩很好,在一个家庭教会中学习服事,有一位老姐妹帮助她。她很年轻,才二十岁,很有讲道恩赐。有一天老姐妹问她:“姐妹呀!你有没有独身的恩赐?”她说:“主没有给我话语。”“如果没有独身的恩赐,我给你出个主意,哪个弟兄合适的话,你们配合在一起事奉主,你有什么要求讲讲看,我注意一下。”她说:“我没有任何要求,只要是个爱主的弟兄!挚诚、忠心地爱主就可以了。”老姐妹说:“真的吗?”“真的!”“好!我为你感谢主。另外你自己要祷告。” 过了一段时候,老姐妹找着一个弟兄!年龄比她大一两岁,很合适。有一天,小姐妹到老姐妹家去,老姐妹说:“姐妹呀!弟兄我给你问好了,叫你们见见面、交通交通,你看是不是神的旨意?”姐妹说:“弟兄什么样?”“你不要管什么样。”“什么文化程度?”“你不要问什么文化程度。就照你所说的条件:忠诚爱主、专心爱主。”姐妹说:“那我就放心了,你叫弟兄来,我们谈谈话吧!”“决定好了吗?”“决定好了”。“不讲其它条件吗?”“不讲其它条件”。 老姐妹把内室的门一开,“弟兄你出来吧!姐妹和你见面。”弟兄从里间出来,姐妹一看把头低下来,把鼻子捂住了。老姐妹说:“姐妹!这是给你安排的好弟兄!你们谈谈话。”半天姐妹不谈一句话,弟兄也没有话讲,坐了半个小时,“老姐妹呀!我出去一下。”干什么呢?找地方哭去了,哭了一会儿才回来。 弟兄看姐妹这样,不愿难为姐妹,就说:“老姐妹,我先回去吧!看样子姐妹不肯答应。”为什么呢?这个弟兄一出来,比姐妹低半头,这是第一;第二,一看面孔有几个麻子;第三,不知道弟兄那天是伤风还是感冒,鼻涕流得一塌糊涂。不讲文化程度,不讲灵性,一看这个外貌,她把鼻子捂住、头低下来,出去哭了。“主啊!我要求弟兄爱主不错,不能到这个地步,太难了呀!怎么见人哪!比我还低,满脸还有麻子,还流着鼻涕,我能带去事奉主吗?看样子他也不会讲道。”所以不想答应。 弟兄走了,老姐妹说:“姐妹!我看你不愿意答应。”“不是我不答应,太难了!稍微好一点,我也能答应,你看看这个样子,和我怎么相配呀!我不是个美丽佳人,也是一般中上等人吧!往人前一站的话,像个传道人。你看弟兄!比我矮,又有麻子,又鼻涕拉洒的,怎么和我一起作同工啊!”老姐妹说:“你不要讲那么多条件,我证明他爱主、真诚爱主。流鼻涕是伤风感冒的缘故;麻子不是他自己做出来的,有麻子就不能被主使用了吗?”“老姐妹,太难了!”“不难的话,就不叫你顺服了!” 经过好几次的交通谈话,姐妹祷告,有主的话临到她。她说:“主啊!你的话是不错的,这话我太难遵行了。”主说:“你难我不难,我看你顺服不顺服,你肯顺服时,一切难处都会改变的。”后来姐妹就顺服主,接受下来。两个人成了家。开始时,出门两个人不在一起走路,“弟兄!你先走,我后走!”再不然的话,“我先走,你跟我远一点,不要离我太近!”怕丢她的面子。时间长了,别人认出他们是夫妻二人,只好慢慢学功课。过了十几年,老姐妹也把他们忘了。他们就在其它地方传起道来。 十多年以后,有一天,老姐妹家门口来了一部小包车。弟兄穿着西装,姐妹穿着旗袍来叩老姐妹的门。老姐妹从楼上看看不认识,开门看看还是不认得。这个弟兄长得又白又胖的,麻子已经显不出来了,西装笔挺的,还拎个皮包;姐妹,好像见过面,不太熟悉,就问:“你们找谁呀!” “老奶奶,我们找你。” “你们怎么认识我呢?” “你忘记了吧,你是对我们帮助最多的老使女。” “在哪里帮助你们了?” “我们两个能成为夫妻就是你介绍的。” “哪一年啊?”“十多年了。” “哎呀!人完全变了,你们做什么事情?” “我弟兄是礼拜堂的牧师,是奋兴家,在各片领聚会。” 老姐妹一听,问:“姐妹呀!弟兄跟着你难不难啊!” “哎呀!老姐妹,我的眼光太浅,凭着我的拣选,要拣选一个英俊的,满足我心意的弟兄。当时我看不起弟兄!可是弟兄真爱主;一祷告起来整夜祷告,读起圣经来,就不吃饭,把圣经背的特别熟。他有恩赐,各地方请他去领奋兴会,到哪里那里就复兴。” 这是个真实的见证,这个老弟兄活到九十几岁,才被主接去。在文革时非常刚强,人都喊“打倒上帝,打倒耶稣!”他不喊;三天三夜斗争他,八十多岁,叫他跪在台子上。最后生了病,被主接走了。老姐妹是先去世的,非常荣耀主,他带的信徒很多,都离开礼拜堂在家庭聚会。 有一次,杭州一个地方请我去交通,我上了火车,旁边坐着一个老太太,打扮很朴素,默默地坐着;可是我有一个感觉,这个老太太不是平常人,她有主的同在。她看看我,我看看她,没有讲话,就安静地坐着。下车以后,我到那个方向,她也到那个方向;她坐她的车,我坐我的车。到了聚会门口,我刚下车,她也到了。一看,我说:“老使女呀!我早看出你了。”“弟兄啊!我也早看出你了,你是事奉神的人。” 后来一谈,我说:“你把事奉神的历史告诉我。”她就是那个牧师所培养出来的,忠心事奉神,到处为主作见证,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。你看看,像这样家庭有没有价值?这样的婚姻有没有价值?工作的果效最真实、最荣耀。一个家庭路走对了,走正确了,你看见神的祝福何等大呀!这样见证太多,我遇见好些这样的家庭。我再讲一个见证,这位弟兄现在还在。有时候我们还见面,他给我看过病,他是福建人,十五岁蒙召,愿意事奉主,到西北边疆去传福音,文化只有初中程度。有个全市最著名的医生,很爱主,愿意栽培主内弟兄姐妹,特别弟兄们。我去报了名,想跟他学,可是我去的前五分钟,这位弟兄也去报名了。那位老医生对我说:“弟兄!你来晚了。这一批名额已满,不再收人了,你再忍耐等一年,明年再来,我把你收下来。”这个弟兄就去跟他学医生,我就没有去成。神拦阻我,因他对各人安排不同。那位弟兄学了医生,技术很好,在全医院里很出名。 他到了三十六岁还没有配偶。他一面做医生,一面传福音。本来有些女护士想跟他一起事奉主,一看他那么爱主,还想到边疆传福音,追求属灵方面,感到麻烦,并且还得写检查、被批斗,所以一个个都离开他。 有一天,他们医院有一个医生出差到北方哈尔滨市,回来以后对他说:“弟兄!我在哈尔滨遇见一个姐妹,只有母女两个,都很爱主,姐妹想到南方来找对象。她们的要求是:只要是一个爱主的人,会医生的技术就可以。”弟兄说:“这么远,她是北方人,我是南方人,生活习惯又不一样,她的什么情况我也不了解,我敢答应她吗?”那个医生说:“这样,你写信给她,她托我来找这样的弟兄,我看你最合适,情况我讲不清楚,你们通通信,联系联系可以吧?有机会见见面也可以呀!不是一步成功的嘛!现在不像过去,不见面,你们可以谈谈,不可以再说。” 弟兄祷告以后,有感动,但还是不敢相信。从人方面说,母女两个人在哈尔滨要到南方来,肯定有问题,环境、生活都有困难。“若结了婚,把岳母带来,我要养活这个丈母娘了,我又不了解、不认识,这怎么能行?”他就写一封信说:“姐妹!听说你想到南方来找一个作医生的弟兄,我是个作医生的,但我的医术不好,文化只有初中程度,今年三十六岁,只有一个人,没有家庭,没有长辈,工资一个月只有五十六块钱,按目前生活水平讲,够一个人吃,若要养活两三个人根本不可能,你看我的条件合不合你的要求?”他的意思是要拒绝。 没想到过了半个月有回信来,说:“弟兄!你的信我们看到了,你讲的那些条件,我们都没放在心上,我们祷告祷告,你是个爱主的弟兄,我们没什么意见,你不要顾虑那么多,到时候主会负责的,你寄个照片来,我们看看好不好?”他一想,我寄个好照片的话,恐怕她要答应我;寄个工作证上的照片,她看了肯定不答应,我也不叫她烦恼了!没想到不到二十天,又收到回信,说:“弟兄!你的信收到,照片也看到了,感谢主!我里面非常通,我们想来看看你好不好?”他一看,这个姐妹肯定有问题,到我这来,想利用我。他又写一封信,说:“你来可以,你得住旅店,我不能接待你,因为我住的是单人宿舍,吃饭的话,你得在旅社吃饭,我不起锅灶。在医院里买饭,我的工资不够,你把生活费带来,在旅舍住几天,我们见个面。” 弟兄很冷淡,去信不到一个月,又回信来说:“弟兄!我们准备几月几号到上海来见你,告诉你哪一趟车,你在出站口接我们,你打个小旗子,把你的名字写上,等着我们见面。”弟兄一看,这个姐妹百分之百有问题,想逃避难处啊!来了再说。 那一天车到时,弟兄去接姐妹,打个小旗,写上名字,站在出站口一直看。旅客都走完了,看不见有人和他打招呼。他说:上当了!她是拿我开玩笑的,不来也好,免得以后成家了,我更作难。正想回头走,忽然后面有一老一少搀着走过来。他回头一看,不会是她,完全不可能!因为这个姐妹从外貌上讲,可说是一品人才,这个老姐妹像贵妇人一样。不要做梦,我是配不上她的。正看时,两个人到了跟前,一看旗子,问:“这是你的名字吗?”他不敢答应,说:“你们找谁?”“就找这个人。”“我就是。”“我们一同走吧!我是她母亲,这是我女儿。” 弟兄也不知讲什么话,低着头只管走。到站门口,想找两个三轮车。刚叫好三轮车,老姐妹讲话了:“你怎么找三轮车啊?你们上海没有小轿车,还没有出租车吗?”那是一九五四年,谁能坐起小轿车呀?弟兄一听,哎呀!还没见面,想问我要小汽车,口气这么大!这能过日子吗?他说:“汽车有的是,我租不起。”“你不要担心,找个小汽车来,不要你付车价,我们替你付。”弟兄半信半疑,这是头一次见面!口气这么大,要过日子的话,五十六块钱,一下子给我花完了。好!你要叫就叫吧!反正我不付,你付! 小包车叫来了。她说:“弟兄!你们有没有搬运行李的大卡车?”“怎么样?”“我们把家搬过来了,不回哈尔滨了。”弟兄一听,上当了!第一次见面,把家就搬来了。我一个单人宿舍,铺一个床,一个小书桌,三个人怎么住?两个人也住不下啊!做事怎么这么冒失!肯定里头有文章,主啊,救我脱离这个试探!喊了个小四轮来。老姐妹说:“怎么喊个小四轮啊!没有大卡车呀?把小四轮退掉,换个大卡车,到行李处去搬行李去!”弟兄去后一看,光皮箱装了一大卡车,还有其它贵重东西,就到医院去了。好像做梦一样。看看老姐妹,样子有四五十岁,面容非常娇嫩,厚诚得很;小姐妹,我也配不上她。不信吧,是个事实;信,又信不下去。到医院门口下了车,不知道往哪里让,像傻子一样站在那里。 医院的医生、护士都出来看,这个医生发财了!发福了!混了个天仙。老姐妹说:“你们有没有房子出租?”有人说:“对面那所公寓,四大间,正好别人刚搬走,到香港去了。租这房子,一个月八十六块。”老姐妹讲:“你不要担心,算我身上,房子租下来,把家具搬上去。”整个医院的人都来看,看什么?医生碰见天仙了! 一谈话,母女两个敬虔爱主,真理清楚。一问家史,她的祖父是满清时贵州省的府台,就是省长;爸爸是国民党政府教育部副部长,其实是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,后来被国民党发现,把他杀害了,是个革命烈士。母女俩信了主,因她们有这个家史,又有学问,姐妹大学毕业,会弹琴,文才也好,人长得又美丽,因此,有很多部长的孩子整天找她,送礼物,请她吃饭、看戏,她因信主都拒绝了。他们还来麻烦她,所以她很痛苦,不愿意在那种环境里生活下去,要事奉主,不求世上的荣华富贵。那些人给她很多应许,保证结婚以后叫你信仰自由,决不妨碍你的信仰,很多承诺。 她说:“主啊!我愿意离开这个环境到南方去,找一个爱主的弟兄,是作医生的就可以。”因为她妈妈身体不大好,女婿是医生的话,看病方便。不讲人品、地位、工资、文化,只要有向着主的心就满足了。“弟兄你不要顾虑,生活全包在我们身上,五十六块工资你自己用好了。”弟兄说:主啊!我哪里配呀!你这样爱我,我当怎样好好报答你的恩典?母女两个说:“第一,我们要事奉主,不管环境难不难,我们家是事奉神的家,有弟兄姐妹愿意来,我们要和他们一起事奉主。把我们所明白的真理告诉他们,你刚强壮胆站稳地位,把家打开事奉主吧!” 从他们结婚以后几十年来,家庭聚会没有终止过。文革中他们照样暗暗事奉主。在他家里培养出多少基督徒!有的在单位,有的在其它地方事奉主。我认识不少弟兄姐妹是他们培养出来的。这位弟兄八十多岁,姐妹不到七十岁,从来没有发生过磨擦,同心合意事奉主。神给他们一个儿子,非常聪明;但是因为他们过分爱儿子。有一天,儿子在楼上玩,楼下一个小孩顽皮,打弹弓,不当心,把他儿子一只眼睛打瞎了,只有一只眼睛。他们说:“我们爱儿子过于爱主,你这样对付我们,是为了爱我们。”于是把儿子奉献给主,叫他在医院里做医生,带领青年团契。我从前去过,在石化总厂里,是最好的单位。我讲他们的光景可能还不到五分之一。 一个人照神的旨意行,神会亏待他吗?从圣经看最大的工作是弟兄做的,最出名的先知撒母耳是谁培养起来的?不是他妈妈哈拿吗?小时在母亲跟前长大,断奶以后送到圣殿里。撒母耳的幼年我们都熟悉,并且很受感动。那么小的孩子,顶多三四岁,就到圣殿去,与父母一年只见一次面,他不哭不闹吗?怎么过日子?以利照顾他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吗?不是的,派他看圣殿的门。白天把门打开,晚上把门关起来,那是需要警醒的。他敬畏耶和华,忠心尽责。神重用撒母耳不错,但是他的根基是妈妈给他打好的。以利二子的恶行,撒母耳一点也没有受传染。他持守忠贞、圣洁事奉神,被神看中,把他兴起来,成为跨时代的工人,这是圣经里给我们的宝贵教训。 我在为主受苦时,我姐妹经常去看我,送点药品、食品。她从来没有告诉我经历多少困难。等我出来以后,她给别人谈我才听见了。在一九六一年,生活最困难时,她得知我的消息,听说我得了浮肿病,肚子很大,已经走不动路,瘦得也利害,生命很危险!她自己还不够吃,把粮票节省下来,买点面粉炒炒,就成了炒面;还有这位作医生的弟兄,叫姐妹送点药品去。路这么远,下轮船还要跑许多路,步行要走两天。我的小女儿那时才一岁多,不能放在家里,只好背着食品,抱着孩子去看我。下了轮船要步行,背背歇歇,到晚上没地方住。人家问她:“你到哪里去?”“到劳改队。”人家害怕受牵连,不肯留她住。 在村外一个草棚子,有个老先生在里面,给人家讲了很多好话,人家才把她留下来。老先生一夜不睡觉,给她看门,怕人来抢东西。第二天背着东西再走,正走时,忽然来了当地的两个人,她明白这是抢东西的。在旷野没有人搭救她们,她双手把包抱住,孩子往地上一放,“主啊!你保守东西!我们母女两个的命不要紧,只要弟兄能吃到东西我就安心了,但现在我送不到地方了,两个坏人要来抢东西,怎么办?”神真听祷告,那两个人离她不到二三十米时,从山窝里出来个解放军。一看是解放军,姐妹就喊:“解放军同志!救救我!”解放军听见了,把手枪拿出来,说:“你们两个干什么?”两个人不敢再往前走,说:“我们没事,想帮帮妇女的忙。”“你们再往前走一步,我开枪打死你们!”他们只好回头跑了。解放军说:“你是做什么的?”“我到劳改队去看我丈夫。”他很同情,“你赶快走,我在这儿等着你走得看不见了,我再离开。” 她背着孩子,抱着包袱,那时她才三十一岁,跑得满头大汗,怕坏人追上来,绕过山角已经累得走不动了。天色已晚,到村里去又怕坏人抢。正巧那边过来一个小女孩,是种地回来的,十三四岁,背个小锄头。她说:“小妹妹!能不能帮帮我的忙啊?我真背不动了,你背包袱也可以,背孩子也可以,我会报答你,不会把你忘记的,我敢讲包里有吃的东西。”这个小孩子倒也受感动,一看我的小女儿长得又白又胖,“我抱孩子。”刚走过村庄,来了两三个本村的男人,想抢东西。他们掌握情况,到这里来的人都是往劳改队去的,必有吃的东西。如果是姐妹一个人的话,他们能放过她吗? 两三个人把她们围住了,“包里什么东西?叫我们看看!”她只有祷告,那个小姑娘说:“我认识你们,人家是作难的人,我来帮她的忙,你们抢东西的话,我到前面村里告你们去,捉你们一家人,只要你们敢抢!”那三个人一看,“噢!你是X家小姑娘,你怎么帮她的忙呢?”“我就帮她的忙!”“抢过东西给你分一点。”“我不要你东西,你们敢动,我非到村里报告你们!”他们三个人一看不敢动手,“你这个小姑娘,管闲事管得宽,你肚子不饿吗?”走掉了。小女孩把姐妹送到劳改队的警卫线上,姐妹给她点饼、糖,她还向姐妹磕个头:“谢谢阿姨!”就走了。 她到了劳改队说:“找我的弟兄!”队长一看名单,“到底是你丈夫,还是你的弟兄?”她说:“我们信耶稣的人,不喜欢叫丈夫,他是我的弟兄。”几句话把见证做出来了。队长给我说:“你妻子好得很哪!真像孟姜女一样,你看看,这么远跑来,还叫你是弟兄。”当时我很受感动。 一九六一年6月15号那天,姐妹去看我。正碰见一个主任,是最反对神、憎恨基督徒的人。在他手下接见很麻烦,加上姐妹讲主里的话,他就更加讨厌。于是就预备在接见时找把柄,好狠狠整我一顿。他叫我们在广场上见面,不在办公室里,给她一把椅子坐下来,再把我叫去。 她来以前,我偷偷写一封很长的信,想叫她带回去,是给我父亲写的,一方面安慰父母,一方面安慰弟兄姐妹,也把监里的情况讲了一些。可是怎么把信交给她呢?这是犯法的,我把信叠得很小,压在腰带里,把腰勒得很紧。那时穿的是单衣服,在接见以前就搜查一遍,身上没有信件、没有犯法东西才可以接见。但两个人站得距离很远,姐妹在那边,我在这边,干部在中间,两人只能见见,说两句简单的话罢了。 当时主任不在场,藏在屋里从门缝看,故意要找我把柄。我以为干部不在跟前,就对姐妹说:“你往前走一走,我有东西要给你。”这句话被主任听见了,“啪嗒”把门打开说:“你搞什么东西?私传信件!” 这次姐妹来,也有信件给我,所以他们就向她要:“信件拿出来!”正好姐妹真带一封信,就是那个和周恩来的婶婶同工的老姐妹写给我的信,从姐妹身上搜了出来,这是我以后才知道的。 这个主任当时就喊:“把他拉回去!给我吊起来打!”“你有什么东西给家属?”但从我身上没有搜出来,因为是在腰带里束着,把我拖到宿舍里就捆起来,一面打一面把绳子往下拉。虽然他们打我,但我也不觉得疼,只是担心这个信会掉下来。如果掉下来就是大罪状,就可以判我死刑。他们一直往下拉绳子,我的脚就离了地。肚子若鼓不起来气,腰带一松,信就会掉下来,掉下来就麻烦了。可是神怜悯,正在脚离地时,忽然管生产的队长来了。他对我印象很好,一看把我吊起来,就问:“吊他干什么?把他放下来!”两个犯人讲:“主任让我们吊!”主任比队长大得多,一个主任管十个队长。 当他讲话时,我的脚就挨着了地。队长问:“他犯了什么错,这样吊他?”“我们不晓得,主任让我们吊。”队长发起脾气来,说:“主任叫你吊,我就不叫你吊,你们不放,我吊你们。主任追究,我负责任。”犯人只好把我解开。队长说:“跟我到屋里来,因什么事吊你?”我说:“队长!我没有犯错误。”“那怎么吊你呢?”我说:“家属来接见时,带着吃的东西和药,主任不给我。”“就这个事吗?你早点告诉我,她给你送吃的东西,这合法律规定啊!应当给你吃,身体健康,好劳动改造嘛!” 正谈时,主任来了,以为我被打得差不多了,好审问我,要我口供。一看,我在办公室里坐着,“老钱!怎么搞得呀?”队长说:“老黄!怎么搞得呀?”两个人争吵起来。“你给我调查,他有问题,就可以吊他!”“什么问题?”“现在还没查出来。”“你保证他没有问题吗?”队长说:“我保证他没问题,有问题我替他坐监,服刑也可以。”主任没办法,只好走开,这一场灾难免过去了。 姐妹当时的情况我不晓得。过了多年以后,我回到家里,问到姐妹这些情况。她说:“那天他们从我身上搜出一封信来,是老姐妹写的,她用主的话安慰你。有句话写着:听说你们睡觉那个地方黄鼠狼多得很!”这个主任正是姓黄。 他们想打我没有打成,就把气发在姐妹身上,将姐妹关禁闭四天,然后写上材料,派一个干部把她押送到上海,叫公安局判她的刑。判刑以后,让干部再送到他手下进行改造,以便狠狠地对付姐妹。姐妹被他们押到上海,送的东西也都被干部吃掉了。这一次她没有带孩子,我的父亲在家里。姐妹回去以后,父亲一看,有两个干部跟着,姐妹也不能讲什么,只说:“爸爸!现在我要去了,大女儿你带回家,小女儿还小,你不要带,带回去你养不了,你把她摆在马路边,写个条子,买块饼干,有好人愿意要的话把孩子拾去算了。爸爸你不要难过,孩子不会饿死的。”爸爸灵性真好呀!这个情况一般父亲会不哭吗?他一点没有伤心,说:“孩子!你放心吧!我很平安,你顺服好了。”两个干部说:“不能讲话,走!跟我们到派出所去!”姐妹跟他们去了。 两个干部把材料递给派出所所长,“赶快在上面签字,我们把她带走!”一签字就等于承认他是有罪的、是犯法了,就可以带到劳改场去改造。可是,因他们催得急,这个所长是年轻人,脾气躁,“你们催那么急干什么?”“我们急着要走!”所长忽然摆起老资格,说:“人是我们上海人,我是所长,你们有什么权利干涉我的权利,她犯法由我们上海处理她,不用你们处理。我就是不签字,我要调查以后,有问题再处理她,用不着你们来管!”他们吵了起来。那两个人没有办法,只好走掉了。 所长问姐妹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姐妹就诚诚实实把话讲出来。所长同情她:“你去以先,到我这儿来一下,我给你写个证明,不是很好吗?”但姐妹没把这封信讲出来。“你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,你一个人到劳改队去,那里复杂得很哪!这个时候,劳改队的干部,谁不好贪小便宜呢!你还有问题吗?”“没问题了!”“那你放心走吧!你还有老人、孩子在家里,你回家去好好地安慰老人家。”姐妹回到家里,父亲正在祷告,看见她回来,就说:“怎么样?”“感谢主,我平安地回来了!”爸爸说:“感谢主!主给我应许说:你不会遭遇难处的!” 等我回来以后,她把过程告诉我,我能不受感动吗?我说:“姐妹!你比我强,我的家是你给我留下来的。”的确,若没有姐妹在我后边,我能自由出来传福音吗?神若不把我安排在那个城市里,换第二个城市,我的自由就要受限制,这是主的安排。直到现在,姐妹还是我的帮助。没有姐妹的帮助,我传不好道,道路走不好,摸不着生命的规律,生命也不会长进。借着姐妹的爱心、谦卑、顺服、虔诚,使我蒙了大恩典。 这么多年我整天不在家,因我接触面广,弟兄姐妹常到我家去,白天、夜晚去的都有;外地去的有,国外去的也有。若是一个有文化的姐妹恐怕应付不了,但她从不发怨言。冬天有时一夜需要爬起来两三次,刚刚睡好,门铃一响,知道有弟兄姐妹来,就起来开门,把弟兄姐妹接到屋里来,烧水、洗脸、做饭,吃过就安排睡觉;刚刚躺下,门铃又响,再起来,重新烧水、洗脸、吃饭,安排休息;天还没亮,还有弟兄姐妹来。一夜两三次,多的时候有七、八次,但她没有发过怨言,都欢欢喜喜地接待,不但我能为她作见证,神也能为她作见证。 还有些农村的弟兄姐妹去,礼貌、见识差一点。比方说马桶,一个月需要修两三次,农村的弟兄姐妹不会用,多次把马桶弄坏,她也没有发过牢骚。孩子们有点生气,她就对孩子说:“为着主的缘故劳苦一点,主会记念你的。”她就是这样一直做着补破口的工作。 什么叫好的家庭?什么叫彼此相爱?是不是两个人能谈得来,痛痛快快地吃一点,出去玩玩、看看,小家庭布置得豪华一点、舒服一点?这是享受、是见证吗?一个福音化家庭,不是不应该有这些,但是家庭要把主见证出去,不是为我们的享受、需要,乃是主的见证。你若不认识真理,就会有许多怨言,可能忧虑自己年龄大,主也没有给我安排家庭;没有弟兄、姐妹服事,真是苦!软弱时可能会越轨,甚至找不信的人,这样一倒下去,再起来就不容易了。 总的意思说:作为一个基督徒,家庭何等重要啊!青年的福音使者,你在走入家庭时,要祷告清楚啊!有家庭,这不是犯罪、蒙羞,是神安排的。你进入家庭以后,神要借着家庭作更大的工作。你的家庭也不是你的,是神的。你想想看,多荣耀啊!神的家神能不负责任吗?无论从哪方面都有丰富的恩典要流出去的! 我讲这么多见证是什么意思?敬畏神的家庭开始时是有困难,当神的旨意清楚后,就顺服吧!不要讲物质、人事条件,不要讲经济、文化、品貌条件。第一个条件,我是神的人,神安排的都是好的。 一个利未人娶了一个利未女子是小事情吗?摩西被神使用,有他的父母奠定了信仰的根基。因此说,我们有家庭的弟兄姐妹,神把儿女给我们,我们当怎么教育他?万万不能忽略掉这一环,像以利那样,纵容孩子犯罪做恶,最后被神弃绝,自己也落到可悲地步,真是可惜! 有一天,我儿子对我说:“爸爸,陪我出去走马路好不好?我有话给你讲。”我们出去后,他说:“爸爸!昨天我犯了一个错误。”“什么错误?”“我没有给妈妈讲,我从妈妈的橱柜上拿了两毛钱。”“你不应该拿妈妈的钱,妈妈的经济那么困难,两毛钱买菜可以吃两天的。”“爸爸!本来我也不想那样做,只是我不得已啊!”原来他是为了应付同学们把钱花掉了。 他这一讲,我很受感动,我说:“孩子,你知道你是天父的孩子,你怕天父伤心,天父会赦免你的罪,你有需要告诉爸爸,爸爸会尽一切力量给你解决。”从那天起,我知道他里面已经有天父的根基,我为他放心,他不会学坏,不会被社会潮流所影响,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天父的孩子。 我从被囚之地到家的第一天,穿着破棉袄,拿着破行李,要进门时,他用两手一拦,不准我进去,说:“你这个乡下人,到我家干什么?你是讨饭的。”我说:“这是我的家。”“不是你的家。”他哭着喊妈妈!妈妈出来一看,“孩子啊!这是你爸爸!”他马上转过来抱住我的腿:“爸爸回来了!”很高兴,拉我到椅子上坐下来。我触景生情,流泪了。没想到,当我流泪伤心的时候,他到我跟前,拿毛巾给我擦眼泪,“爸爸,你不应当伤心,我们为你祷告好几年了,神叫你平安地回来,我们应当感谢赞美主,谢谢天父的恩典,你怎么伤心难过呢!”几句话把我的心打动了,孩子讲这几句话,我心满足了。 当时他才八岁,谁给他的教育?是神借着妈妈的教育。现在,他也愿意坐监传福音,这不是我的功劳,是因为根基扎下去了。他在外边学习,外边的同工要留他,他不愿意在外边,要到国内来传福音。按父母肉身的感觉,也不愿意叫他回来。因为有难处的话,关上十天半月,再把你驱逐出境。若是再回来,遇见难处,可不是三年五年的光阴,就要在里边尝铁窗风味了。 他说:“爸!妈!不要再劝我。第一,我的呼召清楚;第二,我的心志已立定:就是我下了飞机或火车,临时戴着手铐,我也要回来向同胞传福音。”我听见这话,就说:“主啊!我错了,我有人情、有肉体感觉,把你忽略了。我不能再干涉孩子的行动,他回来就回来吧!他传福音有难处,在你手里。”他有这个心志,是跟谁学来的?我在家时间很少,是他小时候从妈妈那里得着了帮助、栽培和教育。 我认识一个弟兄,是个作医生的,他们一家三代敬畏主。爸爸是传福音的,首先到主那里去了,妈妈很爱主。弟兄后来做了医生,也很爱主,女儿是传福音的,呼召到国外去了。他有两个儿子,解放时,一个十五岁,一个十六岁。老祖母祷告以后,有感动说:要把两个孙子送出去。“国外没有亲戚、朋友,怎么送?”“打发出去好了。” 他听妈妈的话,把他儿子找来,说:“孩子们!奶奶祷告主,里面有感动,叫你们出去。”“往哪去啊?”“不知道往哪去,反正你们出去好了。现在不是办护照的时候,你们到香港去也可以。我没钱给你们,只有和你妈妈结婚时,她的一只戒指,我的一只戒指,都送给你们两个,是你们唯一的生活费,你们明天走吧!我把你们交给神,神会看顾你们的。你们从小认识了神,有主的生命在你们里边,主会保守、引导你们的。”两个孩子就这样走了。 到香港后一个人也不认识,就在饭店打工,扫地、洗碗,还不能长期住。后来到船上做佣人,给船老板做事,这样把他们带到美国去了。上了岸到哪里去呢?话也不会讲,不过十七八岁,他们就住在马路边,像讨饭的一样。但是他们没有讨饭,因为那里的垃圾堆里有很多过期的面包和罐头,人家的生活条件好,甚至整箱的都扔出去。到礼拜六下午,面包卖半价,没人买,就扔掉;罐头一过期就扔掉,他们就拿来当饭吃。光这样不行呀!他们就祷告,最后想办法,把面包和罐头拿来,再从旁边支一个锅,弄点油,把它加工成点心,在马路边卖。美国人不懂这一套,不会油炸,问:这是什么东西?一尝好吃,就拿钱买。一天天下去,生活有了倚靠,赚点钱就开始去读书。 十几年和家里不通消息。他的父母亲我认识,他们不挂念孩子。直到一九八零年开放时,大儿子回来了。不是为了看父母,是国家邀请他来讲学,是个科学家,他是李政道研究室里的研究员(第一个回国讲学的科学家),李政道把他带回来,在北京讲学。讲完学以后,他就对北京政府说:“我还有父母在国内。”“在哪里住?”他说在什么地方,做什么事情。政府一打听,他的父母早已被打倒,因为是基督徒,又是有权威的医生,还是个主任。 文革以后,在医院里扫地、倒痰盂、扫厕所,不叫他看病,因为你是个牛鬼蛇神,出门上班不能骑车子,要跑路。跑多少路呢?每天上班跑两个小时的路,还比别人多干几小时的活再回来,地不扫干净不能走。这个医生家里房子很好,也被充公了。一家六口人,祖母还在,住在一个十二平方的房子里,不但睡觉、吃饭,连厕所都在一个房间里。他爸爸欢欢喜喜的,从来不难过,上班时一路上唱着歌。政府一听这个情况,马上打电话到市政府:紧急平反,把房子还给他!三天工夫腾出来,油漆工连夜干,敲锣打鼓把他们接回去。刚安排不到两天,他的大儿子回去,听到这个情况,就提出把父母带到美国去,政府不能不答应。 离别前一天晚上,我们送他父母,开一个告别会。弟兄姐妹很多,我也在场。他大儿子作见证,讲了许多事,有一件事我很受感动。他说:“弟兄姐妹!我讲一句话你们相信不相信?从我们离开父母到现在,我当了科学家,弟弟当了院长,几十年来,美国电影院没有去过,跳舞厅看也没看过。天天有时间就是读圣经、敬拜神,神给我们开出路,功课好,奖学金越来越多。”真是不敢想象。 后来我一打听,果然不错,科学家是美国第一流职业啊!他说:“我们能到这个地步,不是我们的本事,我们的聪明、智慧,我们敬畏神,神带领我们到这个地步。”后来把他姐姐、妹妹、妹夫都接到美国去了。他们到美国后照样敬畏神,经常回到国内来,到农村看望教会。这么好、这么敬畏神的家庭,从什么地方来呀?从父母而来,他们把孩子从小就带到神的面前。箴言书说:“教养孩童,使他走当行的道,就是到老也不偏离。”(箴22:6)这话是真实的。 做父母的弟兄姐妹,我劝你们要用主的话带领、教养孩子。光有话还不行,还要有生活行为,叫孩子佩服你的信仰、你的敬虔生活,这个比你教训的话更起作用。 我在家时,我儿子跟我一起睡觉,因我家的床铺不够,地方小。妈妈和他姐姐在床上睡,我们在地上睡。有一天晚上,我起来祷告,怕影响他,我到另一边祷告。他睡醒了一摸,摸不到爸爸。他没有喊爸爸,翻身坐起来,“耶稣啊!不要把我丢下,你把我提走吧!”我说:“孩子!你讲什么?”“爸爸!你没有被提啊!幸好,幸好!”因为妈妈常对他说:“主耶稣说:或晚上、或半夜、或鸡叫、或早晨回来,你若不祷告、不敬畏神,半夜把爸爸提走,把你要丢下来。” 当我遭遇难处,被关起来以后,我父亲一点没有难过,他有感动去看过我一次。我在矿山劳动改造、挖铁矿。当时正是毛主席讲“大炼钢铁”的时候,把窗户、门都拆掉,把家里的锅、铲、刀都收起来去大炼钢铁,所以人们穷了起来,再加上自然灾害,生活更加困难。 一九六一年我被关进去,在干铁矿工时,活又重,生活又累,因此人瘦得不得了。有一天夜里我发高烧。天亮时烧还没有退下去。到医务室,医生测温度时,没有热度。医生说:“不能给你开病假条子,你勉强上班吧!叫他们给你找个轻活干干。”既然没有热度,我只好服从命令,派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。主啊!我求你了。烧虽退了,但是身体软弱得没有一点力气,早饭也没有吃。主啊!你感动队长给我派个轻活干干。我不要求队长,我相信你能负我的责任。 开过早饭后排队,开始派工,最后把我留下来。我以为会派我干轻活。队长说:“剩你一个人,把这大车子给你,你去拉吧!” 拉矿石,任务是一上午八小时拉十二车,一来一去有五里路,十二车得六十多里地。这还不算,拉不完别想下班,什么时候任务完成什么时候下山。可是下山以后,就没有饭吃了。所以我拼命地跑。一般车子大概拉四百多斤,大车子拉五六百斤,队长把这个任务交给我,我能不拉吗?可是我没有气力。 刚开始就是一顿埋怨,但埋怨也不行,只好拉。拉慢了,棍子打上去。旁边有解放军、有干部拿着棒子骂着,要跑步走。到了山口把矿石往下倒,下面有大轮船接着拉走了,然后赶紧拉着跑回来。我真是软弱,没有力气。到第八车就拉不动了,主啊!你接我灵魂吧!再不接我,要累死了! 到第九车装车时,我饿得难过,灰心哪!装车的地方,底下是山崖,一百多米深。最高的地方有五百多米深,下边是劳改队一层一层地在干活,共有五层,起码有三十层楼高。我心里难过,所以把绳子往下一退,站在那里。车子装好后,队长一吹哨子,我一转身,来不及把绳子往肩膀上放,车子拐弯以后再拉绳子也可以。哪晓得,脑袋发昏,把步数忘记,多退了一步,我就从山崖上摔了下去! 我的灵魂离开身体飞到空中,像老鹰一样在空中盘旋。这时,犯人们喊起来:“摔死人了!摔死人了!”队长、场长、医生都来了,给我扎针。神安排得正好,正落在两块大矿石中,里面是矿沙,像沙子一样软,不偏不倚地躺在上面,左大腿被矿石剐了一层皮,流了些血,但骨头没有受伤。 我在空中往下看得很清楚。场长叫医生说:“跑快点!跑快点!”医生给我打针,打一针没有反应,一连打了五针,我的鼻子仍没有出气,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。队长在旁边说:“怎么样?”医生摇摇头,“没气了!”“再摸摸看!”医生一连摸了三遍:“队长!他死了。”队长说:“来两个犯人,把他拖过去!”一个人拉我的膀子,一个人拉我的两条腿。三十米以外有一棵小柳树,六月份,气候很热,把我放在树底下。队长说:“都干活去!等收工以后,就地挖个坑,把他一埋算了!”犯人干活去了,场长也走开了。 医生把箱子放下来,在我旁边坐着。我的灵魂从空中飞下来,从鼻孔里钻进去,打个喷嚏,又活过来。医生一看:“哎呀!你又活了!”我睁开眼睛,说:“我还有四车没拉呢!”医生说:“你不要再说这话,你摔死了!”我说:“医生!我从那里摔下来,你给我打针。”“你怎么知道我给你打针呢?”我说:“我在天上看见的。” “我打几针?”“你打五针。”“真的!你怎么看得见呢?你叫啥名字?哎呀!你信上帝、信耶稣,真有神,你的命真大呀!上帝算给你保守下来了!现在我要帮你上帝耶稣的忙,把腿伸开!”因我的左腿刮了一层皮。 我就把腿伸给他。他看旁边没有干部,就打开药箱,拿一种红药水,用石头打开,全部倒在我腿上。我说:“医生!太……”“你不要讲,我不是帮你的忙,我是帮耶稣的忙,把腿伸开!”他把纱布拿出来,从大腿直缠到小腿肚。我说:“医生!缠得太紧……”“你不要讲,我是帮耶稣的忙,不是帮你的忙。”一卷纱布缠完后,又拿一瓶红药水,打破浇在纱布上,上面又缠第二层纱布。一共打了三次红药水,卷了三卷纱布。医生说:“我给队长讲,你因命大又反醒过来,腿给摔断了。你记着,背你的时候腿不能动,不能打弯,在地上拖,不然就要露马脚了。下去以后,我给你开假条子,你不要自己要求上工,开一天休息一天,到时候说不开了,通知你时,再要求上工。” 我也不讲话,到下工时,队长派犯人带着锹来埋我。医生说:“这个犯人活了!”“怎么活的?”“他命大又醒了过来,可是腿摔断了。”“断了有什么关系!叫犯人把他背下去。”犯人背着我,队长在后边拖着拉着,走到宿舍。两天开一个假条,一次一次地开。 到第十八天,我爸爸去看我。他不晓得我的情况,但他祷告有感动要来看我。找了三天没找到我,真不容易了!晚上住在旷野里,祷告到天亮再起来找我,真是父亲爱儿子的心切,最后才找到了我。队长把我叫出来,说:“你的老父亲来看你,你准备准备,把衣服穿上,和老父亲见面吧! 我拄个拐杖出来,队长说:“你腿断了,给老父亲讲讲,安慰安慰老人家。你有文化,好好改造,到什么地方还可以写写算算,还会有饭吃的!可别使你老父亲哭,哭了我就批评你,你也不能哭。”我说:“队长,非常谢谢你。”他也不看守我,走了。 爸爸看见我,哭了。我来到父亲跟前,小声说:“爸爸!我腿没有断!”“怎么没有断呢?你看你这个样子?”我说:“爸爸,这是神的恩典啊!”我就给他作了见证。爸爸说:“我祷告里面平安,叫我来看你。当我看见你腿断的时候,我就不知道神的恩典了。噢!是这样的情况。”我们父子俩人坐下来谈心,整个上午,没有干部监视,他作见证,我作见证;他给我安慰,我安慰他,直到下午,爸爸开心地离开我走了。就在这天晚上,医生对我说:“明天你要求上工吧!”我就给队长讲:拉车子的路上有石子,我可以用扫帚扫一扫。就这样整整一个多月,没有出外拉车子。 本来我们的小组长是回教徒,凶得很,对基督徒更是恨,整天逼迫我。我这次摔下去以后,他真正的信了主。为什么?他说:“XXX啊!我真看见你的耶稣比我的阿拉灵,我不信阿拉了,我信你的耶稣!”为什么?“如果没有耶稣的话,你这次出的事故很难解释啊!你拉的是大车子,装的是矿石,又是斜坡,你摔下去以后,车子没有下去,车子卡着一个轮子悬在空中,这么希奇!车套绳套在车把上面,如果在你身上挂着,你摔下去的话,车子也会顺着下去,摔不死,也会被砸死的,是不是?车上还有五六百斤的矿石,砸不死你?希奇得很!你摔下去时,我看得很清楚。没有耶稣保佑你吗?XXX啊!我是为阿拉神发热心,逼迫基督徒的。从今天起我不信阿拉,要信你的耶稣了,你放心,我帮你的忙。” 他让我干轻活,吃饭给我捞稠的,睡觉要我睡最舒服的地方。处处帮我的忙,照顾我。你看神的恩典多大,多奇妙!如果没有这个难处的话,我爸爸这么远去与我谈话,能谈什么呢?他里面清楚能和孩子谈话,能把心里话告诉我。若没有这难处的话,队长不会开恩叫我们父子团圆的。神安排这件事,一面叫我经历神迹奇事,更叫我经历到灵魂是千真万确的呀! 我常常说:“没有我这个好爸爸,我不能被主拣选;没有我这个好妈妈,我也不能事奉主。”我的雄心大志,是要到社会上去,我虽不会放弃信仰,但叫我传道是不可能的,因为爸爸传道生活太艰苦、太贫穷,对我的印象太深。我从小过穷生活,长大了要作“人上人”,过富裕的高级生活。可是因着父母的祷告,把我扭转过来,叫我愿意走主命定的道路。主开了我的眼睛,叫我看见爸爸受苦、受穷、受逼迫是正路。我才放弃我世上的野心,那不是雄心大志。 我在跟从主的时候,也很想走外面的道路,叫工作大一点、人数多一点,人前荣耀、尊贵一点。但是一想起父母的榜样、教训,主啊!他们没有走错,我岂能越过父母呢?所以渐渐放弃外面的道路,要走里面的路,就是十字架的路。 青年弟兄姐妹们!现在还没有进入家庭的,主若没有给你特别的恩赐,不能单身事奉主,你怎么选择?要照主的旨意来拣选,把你的终身交托主,让主给你安排,不要自己选择,不要看对方是穷是富,是有才干,还是人忠厚老实,有恩赐没有恩赐不要管他,你从主手里接受下来,你的家庭一定超过你意外的美满,主的名得荣耀,教会得造就,福音有出路,这样家庭有价值。 有些弟兄姐妹,主给你恩赐,有恩召叫你单身事奉主,那更加的好。保罗说“更有福了!”但这样的恩赐不太多。另一方面,若对神旨意不清楚,不要轻易说“我不要家庭了!”我见好几个姐妹,在十几年以前说不要家庭了,不到五年,找了一个家庭,甚至找了一个不信的家庭。经济好、人才好,结果把自己拖下来,不但不能事奉主,连奉献的心志也没有了,最后跑到世俗里去了。所以不要自己发热心,要听神的旨意。清楚神旨后,神会保守你不走错路,荣耀主的名。 主若没有给你恩召,你就祷告主,恭恭敬敬地把终身交给主,主啊!你如何安排我的人生,我不知道。但我知道你是我的父亲,比肉身的父母更可靠。我的生命在你手里,你安排的弟兄姐妹都好,我没有任何拣选。城市也好,农村也好,相貌不好、文化程度高低,都在你手里,我顺服你、遵行你的旨意。婚后就是不如意,我也不后悔,因为你安排的是为造就我,叫我学功课。学好的时候,不如意成了大如意;不幸福成了大幸福。但愿神祝福每位弟兄姐妹,将来的家庭生活,能成为一个带出神仆人、带出见证人、带出时代工人的家庭。
|
|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