壹、写在前面的话 贰、认识神的建造 参、神的五次建造 |
参、神的五次建造 一、方舟的建造 (三)神为何拣选挪亚造方舟 4.是与神同行的人 读经:路15:1-10;罗8:9-17;林后3:16-18,4-6。 与神同行是蒙恩的最大秘诀,但也是一个最不容易学的功课。因为人的本性是离心主义,不是向心主义。人分裂容易,合起来就不大容易了,直到现在人还存着这种不正常的本性。所以说,人若与神同行,真是蒙大恩典了,不但自己蒙恩、家庭蒙恩、整个世代也要因他蒙恩。旧约时,人不大理解;到新约,就容易理解了。主耶稣讲祂是葡萄树,我们是枝子,祂住在我们里面,我们因着信,也住在祂里面。总的来说,与神同行就是与神联合,与主联合。 怎么联合?我们知道,主住在我们里面,我们也住在主里面,不能从外边去找主。旧约时人对神的认识,是从外边理解的;到了新约就是从里面认识主。基督来是要给人生命的,借着十字架担当了我们的罪,也免去我们与神分开的那种刑罚,然后圣灵就把基督那复活的生命赐给我们,因此我们能喊神为“阿爸,父”,能够祷告、赞美、感谢。这不是外边的形象,乃是里面生命的感觉。 因此说,与主联合就是回到生命里,回到圣灵里,顺从圣灵行事、顺从新生命的感觉而生活,叫我们自然而然地住在基督里,成为一个与主联合的人。平常可以看出来,在众信徒中,谁长进、谁不长进,谁灵性好、谁灵性不大好,拿什么标准来衡量?就看他与主的关系,他不喜欢在外边兜圈子,他安静、回到里面去,碰见事情不妄下判断,遇见难处他不是喊苦,他容易回到里头去祷告、呼求,为了与主联合。因认识主的缘故,他摆开外面的人、事、物,他找旷野、找暗室、找安静之地向神祷告,他站起来后一切都有改变,面上放光了,担子没有了,能欢喜快乐地在难处、危险中平安地过日子,这叫属灵、叫长进。常常这样行,不知不觉人生有了改变,里面也丰富起来;他对主有更深的认识,话语减少,人的方法没有了,他的生活过得安详、稳妥,紧跟着的是得胜的经历从他身上显出来,这就是与主联合的真实益处。这就叫与主同行、与主联合。 要想使生命丰盛,经历主丰富的恩典,那就是回到里面去,注意与基督联合的工夫。我们内心与主的关系正常,外面自然也正常。不是人的聪明安排的,而是属天的智慧和能力把外面复杂的人、事、物安排得井然有序,不紧张、不出错误。劳伦斯是最忙的厨师,一到吃饭时,盘子碗都在响,但他能够结出美好的果子来。什么秘诀?里面不乱,他心里最平静。 神与人同在,是神来靠近人;而劳伦斯是去找神,与神同在。他怎么能找到神?我们怎么找不到神呢?难处一来,我们禁食祷告也找不到神,叫别人帮忙一同祷告,祷告了好长时间,还不能把握神听祷告了没有;而这个最忙碌的人,那么容易找到神,什么秘诀?就是与主联合。他知道他的根源在基督里,他人生、做事的根源不管是灵、魂、体都在基督那里。当他认定在基督、回到里面去,注意与主的关系时,灵里就平静、释放,魂里也能安静,没有忧愁、急躁、挂虑、惧怕。等到灵魂都平静下来时,在最繁杂的事物中,他能够井井有序、妥妥当当地工作,这就说明一个人与基督联合是何等宝贝、何等真实、何等重要! 一个事奉神、带领教会的人,我们想想看,离了这个功课,还有什么功课能帮助我们把工作做得最好?我看了好多书,拜访许多属灵伟人,找来找去,都不大容易。人家的路不是我的路,人家的战衣,我穿上就不能走路,最后发现师傅不在外边,秘诀不在外边,还得回到里面去找,找那位已经住在我里面的基督,祂从没有离开我。有时候,我跑到外边去找,忙忙乱乱,不和祂亲近,不尊重祂。当我违背祂时,祂在我心室的墙角里,为我忧伤、叹息。慢慢才发现,祂才是我人生中唯一的根源、力量的源头。因此再遇见问题时,到里面去找祂,向祂诉说、仰望、恳求。祂一仰脸,向我一笑,问题解决、愁云消散,再大的难处也不难了。这才明白,最好的老师在我里面,不在外边呀! 我在被囚之地有两三年时间,过着很舒服的生活。比在家里生活还要好,因我在食堂里,活不很重,吃得好。我是管食堂的人,所有炊事员都受我的管理,他们为了巴结我,把最好的肉拿出来给我吃,不给干部和犯人吃。 他们怎么会让我干这样的活呢?是有原因的。像这样的活,一般是内部人管,如区长、县长、书记,为照顾他们可以做。可是都管不好,不但自己偷着吃,还要搞名堂,给农民搞名堂,换点烟吸、换点酒喝。那里不准喝酒,就偷着喝。再不然,给干部搞点名堂,队长家里送点好肉。另外,每逢改善伙食的时候,干部家属都去了,“给我割五斤肉,我要肥的。”“我要瘦的。”称好以后,也不讲话就拿着走了,这个肉账记在犯人头上。 我们是犯人,饭菜票制,多劳动的多有饭票,少劳动的饭菜票就少,吃的也就少。比方说:两百斤肉,干部一来,他拿五斤,他拿几斤,用去五十斤,那犯人还照两百斤肉摊下去要钱。比如一块钱一斤,卖一块一或一块三,所以犯人都有意见,因为劳改队里的肉价比社会上的肉价还贵。社会上的肉销售只要八毛钱,这是六十年代,里边要卖一块四、五。你不吃,也不能到别处去买。平常根本不吃肉,一个月最多吃一次,农忙可以吃两次,每次可买二两肉吃,再贵也得吃,只好装一肚子气,找不出原因。就是知道什么原因,也没有把柄,更不能上告。因此,总是办不好,每到月底赔本赔得很多。你要想吃,拼命干活,多得工分,多发饭菜票,这不更苦了吗?所以换一个、换两个,光区长换了两三个,县长也换过,都搞不好。 有一天晚上,队长把我找去了。当时是一九六七年,外边是大搞运动:早请罪、晚汇报,犯人当然不能不请罪。早晨五点钟一起床,衣服穿整齐,扣子不能少扣一个,排好队,然后腰弯下来,要弯一个小时,不能动,六十度鞠躬。干部拿着个小鞭子、小棍子在后边检查,谁动一动,鞭子就打下去:“你在领袖面前还敢随便动一动,你不请罪?” 我是基督徒,这明明是个大问题,大的试炼临到了,只好作准备吧!还没有开始举行拜像的时候,队长把我叫去,说:“XXX!我们讨论过了,你到食堂报到。”我说:“我不会烧饭。”“不让你烧饭。”“我也不会炒菜。”“不让你炒菜,让你管理食堂。”我说:“队长,这个我干不来。”“怎么干不来!别人抢着干还不叫他干呢?县长要求不行,主任也不行,我们看中了你,抬举你可以吃个饱。” 我说:“我不愿吃个饱,我不要吃得好。”我宁肯在大田干活吃不饱,也不到那里去。一连找我谈话三次,我都拒绝了。他们说:“你是个傻瓜,照顾你,你还不领情。你也没有什么社会地位,你是党外人士,我们看中了你,你是好歹不分,不识抬举。”骂也好,打也好,我不到食堂里去。 这边的运动已经宣布,到后天开始拜像。在拜像的前一天晚上,我已做好准备,明天要拜像,我要站得直直的,关就关!我不希望主救我。在这个大队有六百多犯人,只有我是基督徒,另一个已经调走,那是很容易注目的,打就打吧!神真是爱我,他给我安排得无微不至。 这天晚上,吃了晚饭,传令兵叫:“XXX到队部去!”我真害怕,叫我去干什么?一去,不叫进办公室,在另外一个房间,就是预审室,场长在里面坐着。我一进门,他凶暴得很!“给我站好!”我立正站好。“我问你,你是什么身份?”我说:“我是犯人。”“我什么身份?”我说:“你是场长。”“监规的第一条,犯人对场长抱什么态度?”“绝对服从。”“好!你讲过了,听见没有?绝对服从,明天早上到食堂报到。队长请不动你,我是场长不会请你,我要下命令叫你到食堂去,干得好有奖励,干得不好处罚你,没有什么话可讲的。”他手一背,起来走了,不理我了。 哎呀!我心里怦怦跳,主啊!怎么这个难处临到我呢!我把拜像问题忘掉了。去就去吧!干得不好再下来。我不想干那差事,从来没有干过食堂工作。我一去管食堂,就算当了个小官,下面烧饭的人都巴结我:哎呀!来个新组长,真好!给我好菜吃,蒸馒头给我蒸个肉包子吃。我真是担心害怕,明天难处就来了。 开饭时像打架一样,有偷的、有抢的、有骂的,不知哪个干部家属一来,给我买十斤大米,要好米,这样情况常有。我是神的儿子,咋好应付这些问题?虽是这样也得去。去后还不到三天,从头到脚长了满身痱子,因心里急,里面发热。一到开饭时,犯人都在喊。有个小窗口,这边喊着要饭,那边手伸进来抓一把就往嘴里放。他们饿得很!稍不注意就把饭、菜、馍抓去了。 从前管食堂的总要买几个保镖,都是无期徒刑犯,长得魁梧的。开饭时站在旁边,谁不听话就打。我是基督徒,不能找保镖。主啊!我在什么地方干活不好,你叫我干这活?可是奇妙得很,头一天进食堂,第二天早晨就吹哨子,操场集合,向伟大领袖毛主席请罪。而食堂里,早晨要做饭,所以可以免去这一关,“你们要好好烧饭,不要耽误生产。” 因此我就在食堂里学烧饭、挑水。本来组长是不挑水的,我怕队长看我没活干,叫我去请罪。我说:你们到场上站一会儿,我来挑水,当然他们很愿意。但我还是有点害怕,每逢饭前一小时,我把我的小门关起来,跪下向主流泪祷告:“主啊!你叫这个担子临到我,真难得很!一到开饭像打仗一样,我能打他们一巴掌吗?我是事奉你的仆人哪!XX我不打人,这场面维持不下去。” 一直祷告到到里面释放,把脸一擦,自自然然,往门口一站,把窗户拉开,“你们排好队,买饭不许乱!”这句话多简单啊!就是老虎喊他们也不会听的,何况绵羊呢!但不是我喊,是主与我同在了。我一讲,都乖乖地排好队,我在旁边看着。炊事员有时也不守规矩,对谁印象好,就给谁多加一点,菜秤得高一点;印象不好,就给你低一点。你若吵的话,有保镖打你。现在我没有保镖,要天使保镖了。我看炊事员秤得太低,“不行,再加一点,任凭高一点,不要低一点。”后边一看,这个人公平,不少给我们。我说:“你们排好队,谁要乱一下,那我就不管了,你们吵去吧!” 犯人们都在讲:“都排好队!今天给这个组长一个面子!人家是好人,不欺负我们,谁要不排好,我就不答应,谁要抢饭的话,我先打你一顿。”他自己帮我的忙,真有当保镖的。就这样,开饭时天天如此,规规矩矩、有次有序的,一点也不乱。过了两个礼拜,有一天晚上,场长又把我找去。一进门,又很凶,“给我站好!”我想又犯什么错误了,“我要严严处罚你。”我说:“场长,我犯什么错误了?”“你犯了大错误,严重性错误,你有保守思想,不肯为人民奉献,我晓得你干得好、管得好,你不肯到那地方去,你看,这两个礼拜不是干得很好吗?” 不是我有本事,因我回到主面前去了,在那里有三年的时间。那里什么人士都有,都是一些良莠不齐的人物,就是从前当过干部的,也成强盗,要抢、要偷了。一个副省长,还偷别人的肉,被别人拉住打耳光子;一个区长经常被人打。为什么?他偷别人剩馍吃,你看有多大难处。可是,他们碰到我手里都是顺顺服服的。有一天晚上,有个当区长的来偷剩饭吃,我看出来了。已到夜里十一点多钟,他晃来晃去,我就喊他的名字:“XXX,你到里边来坐一下,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觉呢?”“我心烦得很!出来走走。”我说:“你不是心烦,是肚里饿得很!是不是?”他笑了。“来,给你块锅巴。”他拿着了,说:“你咋这么好啊!”“我晓得你饿,我也忍过饥饿,你不要偷,只要我有能力的话,我就给你,给你锅巴算不得什么,不是犯法,饭也不少。你若偷的话,被别的炊事员看见,要喊捉贼,查出你来,还要写检讨、还要批斗,多丢脸呢?你若有难处的话,暗暗地告诉我,我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可以照顾你。”他流着泪把锅巴拿走了,从此他对我服服帖帖,包括那医生、军长,都在这样情况下,我帮了他们的忙,他们怎不受感激呢? 到改善伙食时,猪杀好以后,队长与干事家属来了,给我五斤,给我三斤,也不记账、也不给钱,这太不公平了啊!这东西是卖给犯人的,你拿去不给钱,犯人就得多出钱。犯人本身就够可怜的了,你们作干部的这样做,良心何在?但我也不敢要钱。他给你钱,你的日子就要难过了,天天找你麻烦。从前管食堂的人,不但不敢要钱,还送个人情,但我怎么能这样做呢?他若要,又不能不给他们。我就祷告:“主啊!我当怎么办?”里面的老师说:“你按公义办事!”我明白了。 把猪杀好后,我说:“会计!你坐旁边,本子摆好。”不一会儿,干部家属来了,“我买五斤肉。”我说:“王队长家属割五斤肉。”“李队长家属割三斤肉,他要的是瘦的。”“XX要的是肥的。”都要写好,她们也不管,你写你就写,就拿去了。后来我一算,有八十斤肉叫干部家属拿去了,一共一百八十多斤肉,拿去了八十斤,去了一少半!叫犯人吃的话,一百斤要卖一百八十斤的肉钱,当然要贵得多了。 这怎么办呢?我就写个大字报,上面说:“感谢上级照顾我们犯人,给我们改善伙食。今天杀一头猪,一共多少肉。”下边写:“王队长家属拿五斤,李干事家属拿三斤,一共拿去多少斤,还剩多少斤。他们是干部,应当照应他们,我们犯人应当少吃一点,不要紧。因此今天的肉卖多少钱一斤,请大家不要发怨言、发牢骚,好好改造。”贴出去了。 到开饭时,大字报贴出来,大家一看:哦!怪不得肉这么贵,干部又给我们卡下去了。苛扣囚粮,他服气吗?这可有凭据了,上告中央!吵了起来。队长听说要上告中央,什么事?一了解,是这个情况。队长就把我找去。我一进门,队长就说:“我看你是老绵羊,你里面比老虎还厉害,咬到我头上来了!我是派你管食堂,但我给你讲,以后你们犯人食堂里,一粒米、一滴水我也不占便宜,家属去、孩子去,你若给他们,你负责,我先声明:犯人的囚粮,哪怕一块肉皮我也不沾,一个柴棍我也不要。我是国家干部,吃你们犯人的囚粮,我太丢脸了!”他表了态。他这一讲,干事们也说:“我也和队长一样,绝不沾你们犯人的光,我们是国家干部,从今以后,我们家人也好、孩子也好,到你们食堂里去拿一粒米,你也不能给他,给他的话,你有责任,要处罚你。” 到了下个月,又改善伙食了,杀了一头猪,太太平平,一两也不少。本来一斤肉一元八角,现在一元零八分一斤。我又贴出大字报说:“今天的红烧肉大降价,一块零八分一斤。”犯人一看,我们几年没吃这么便宜的肉了,换这个组长,给我们吃这么便宜的肉,喊了起来:“上帝万岁!耶稣万岁!”我说:“你们不要喊,一喊明天我就要下食堂了。”一些人过来说:“XXX!你放心吧!开饭时我给你保镖。”那个说:“我给你保镖,食堂东西,你放心吧!我们这一组人谁要摸你一根柴禾,我就不答应他。”都支持我,所以更好地干起来了。没有人偷、没有人抢了。 这是谁的力量、谁的权柄?主啊!你这老师真有效果呀!慢慢地叫我领会到:老师在里面,不在外面。通过平常的事叫我知道祂他能赐给我智慧、权柄。我就是祷告半天,不一定能摸到这个窍门,但在难处中,我回到里面去,祂能随时给我亮光;祂的话一出来,权柄也出来了,叫我怎样做,我就怎样做;做了以后,没有人敢反抗、敢提任何意见,因为不是我的意见,是万王之王发的命令。 我常思想,我父亲生命的光景,不多讲话,做事从来不匆忙。他的心常和主交通,没有事情就默默地思想主,要么看看圣经。他的眼睛很好,到老眼睛不花。有时吃着饭,吃得很慢,吃着吃着,妈妈说:“你打瞌睡了吗!怎么不嚼了呢?”“我在想主的话。”连吃饭都忘记了。我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脾气、急躁过。为什么?他和主同在,和主有交通,哪里还脾气,别人喊他“老绵羊”。那谦卑柔和的生命中,显出了神儿子的形象来。 早几年,在某地方,为得救问题争吵得很厉害,他们平常不大读圣经,那时候拼命地读圣经,地也不锄了,干什么?拿圣经打仗!圣经成了弹药库。后来越吵越厉害,讲一堂道甚至七八个小时,从创世记到启示录。他们也讲圣经,谁背得多谁得胜。这样一来,教会不得益处了,七八年没有传福音,不但不合一,还七零八落,到现在还合不起来。我到他们当中去时,这个说:“到我得聚会点,你们不要来聚会,是我把叔叔请回来的。”你看看,还没有聚完会,那边的人来说:“你给他们聚会,也给我们聚会。”把我缠住了,幸亏我偷跑了出来。你看,教会分裂的现象这么严重。我看他们没有增加人员,青年人不太多,都是老年人,没有中年人、青年人兴起来,自己的教会,别人不能插手。我只有为他们伤心! 不从生命里面去顺服圣灵,想做教会的工作,难得很哪!顺服圣灵可真轻省、真容易!我们有一个生命的模型,就是十字架,谁在十字架里服贴,谁就变成神儿子的形象;谁没有十字架的造就,他说话行事违反十字架的原则,他再聪明、再智慧、道理再熟,他不像神的儿子基督,这有什么用处、有什么价值啊? 我在某地坐监时,地委书记也被关在里边。那一天,有三个大头目关在我住的房间里。一个地委书记、一个教育局长、一个宣传部长。这个局长姓杨,他是一个精通马列主义的人,是北京大学毕业的,后来被江青提拔为教育局长。四人帮垮台前,他是逼迫基督徒最厉害的人。他对我说,当他听说X县X乡基督徒人数最多时,他下决心把基督徒压下去。派干部去镇压,来了三批干部都压不下去,都说:“局长!没办法啊,这公社信主的人太多了,压不下去。” 他很不高兴:“吃国家俸禄,不能为人民办事,我就不信压不下去,基督徒能造反?我下去。”空口无凭,还写了保证书,“这公社的基督徒压不下去,我就不上来当局长了,永远不上来了。” 写好保证书,一下去就召开生产队长会议,报了各队信耶稣的人数,年老的几个,年轻的几个。报好以后,按着时间与年龄抓,信主时间长的先抓。一到天黑,信主半年以上的全被关起来。他说一晚上抓了八百多信徒,十间房子关得满满的,老的七十八岁,小的只有十四岁。 关好以后提审,把青年人先找来,问:“你为什么迷信?社会主义这个时候,你还搞迷信?你不放弃信仰,就不放你过去,刑罚也有。”但是,连审三天晚上,没一个放弃信仰的。你骂也好、训也好、打也好,不放弃信仰。他说:“我没有办法,信耶稣的人这么厉害!”但是不给你压下去更不行。再一想,我这样任凭下去,那我还当不当局长了?没有压下去,没有成绩嘛!一个也没有放弃信仰,我怎么向上级汇报? 一想年轻人血气方刚,压不下去。今天晚上,我找老年人来,找老太太,都是七十岁以上的人,信主很长时间了,都是农村人,甚至一生中没到过县城几次,还是小脚,是封建社会过来的人,一个字也不识。 有一个老太太,儿子是队长,很孝敬,那是一九七五年冬天。一九七六年张春桥下命令要在三至五年内,把基督教送到博物馆。一九七五年冬天阴历11月,局长在审判的屋子里,点上炉子,摆上酒菜和刑具。把三个老太太找来,叫他们放弃信仰。你若说不信耶稣了,马上送你们回家,吃菜喝酒,并叫民兵带粮食给你们。那时粮食不够吃。对老太太说:“你儿子是队长,你若放弃信仰,相信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,今天晚上送你回去,明天叫你儿子升一级。”但是三个老太太站在那里,动也不动,一句话不讲,眼睛闭着默默祷告。他就指出头一个老太太,儿子是队长的说:“你还信不信?” 老姐妹说:“我不能不信我的主。” 他一听气得要死,叫民兵来,“把她捆起来吊着打,这么顽固!”一打,老姐妹已经七十多岁,有点受不了,说:“你们不要打了,我真受不了了,我就不信吧!”“好!你早讲不信的话,就不挨这个打了,敬酒不吃吃罚酒,放下来!”刚解开绳子,老姐妹说:“主啊!饶恕我的罪,我怎么敢不信你呀!” 他一听气得很!重新捆起来打,又受不了了,“你们不叫我信,我就不信吧!”这一次更不得了,往地上一放,还没解开绳子,“主啊!我今天不信你,将来我怎么见你的面呢?”他一听,没有办法,已经七十多岁,再打就要打死了。先不审她,把她摆在一边,绳子不解。又问这两个老太太:“你们两个怎么样?看见没有,学她一样吗?表表态!”两个老姐妹不讲话,他一指第二个人:“你说,到底信不信?” 老姐妹说:“我和她一样。” “你也要挨打啊!”又捆起来打。这个老姐妹,神特别给她恩典,打得再厉害,一声不哼、一声不响,眼睛闭着。眼看要断气时,民兵说:“局长!不能打了。”“为什么?”“快断气了。”一看真快断气了,“不行,再打!”民兵说:“再打,局长,你打吧!人家还没有判刑,还没有宣布,不就是信耶稣吗?如果打死的话,谁负责?”“我负责任。”“你负不了责任,运动过去以后,人家告你把人打死了,恐怕你要说是我打死的,要打你打,我不打了。” 没有办法,当然他不能打,就把她放下来。对第三个老姐妹说:“今天晚上暂时不审你们,叫你们考虑考虑,明天再审。”其实不是不审,他审不下去了。 七十多岁的老太太,白发苍苍、满脸皱纹,牙齿都没有了,还是小脚,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,怎么这样坚定!不肯放弃信仰,她所信的主不得了。晚上睡不着觉,翻来复去在想:她们没有文化,没有社会常识,身体老迈,儿子们特别孝顺,在家里媳妇也很孝顺,没有争吵过,儿子没有骂过她们,为了信主受这么大折磨,不肯放弃信仰,这信主的人到底是好是坏?他们没有其它的恶行,没啥犯法的事……他想起头一天来时,开队长会,要他们把信主的人登记出来,有什么恶行报上来。 有个生产队长汇报说:“我们生产队有个寡妇信了耶稣,真坏透了。她有一个儿子大概十来岁,有一天放学回家,在红薯地头拾了一块红薯拿回家,妈妈问:‘在什么地方拾的,队长宣布过,粮食归公,我们是天父的孩子可不能偷。’‘我不是偷的,是路上拾的。’‘那是公家粮食不能吃,要听话,送给队长去。’孩子不肯送,结果她一手拉着孩子,一手拿着红薯去见队长说:‘队长啊!孩子拾个红薯,你说过,粮食要归公,我们要听队长的话,不能随便吃红薯,还给你吧!’局长你听听,这寡妇坏不坏?从小灌输了信耶稣的思想,说耶稣不让他吃。局长说:‘给她记下来,要审审她。’” 因这前后的事,局长思前想后睡不着觉,都像信耶稣的人一样,粮食不用收来收去的,一收工都回家了,没人偷粮食,是好事是坏事呢?想来想去怎么是坏事呢?不能再逼迫人家了,我宁可不当局长,也不能做昧良心的事。就拿起笔来写报告:现在我不准备再调上去,因为我对付信耶稣的没有成绩,撤我的职吧!叫我当干部,我就在底下当干部,不叫我当干部我当老农民也愿意。后来别人因着他的后台,不敢撤他的职,当个副局长,有职无权。约一年多,他被捕了,关在监狱里和我在一起。 刚进监四天没吃饭,我是老犯人,我没有欺负他,一口水也没有少给他。为什么他不吃饭呢?他向上级要求,要一部马列主义著作,因他说:“我一天没有马列主义过不去。”你看,比读圣经还热心!监狱里不准有任何书籍,只有毛选,报纸都没有,怎么有马列主义?所以不给他。绝食四天不吃饭,一口水都不喝,站在门口闹:“我要马列主义,我死也要马列主义,我是马列主义信徒,是毛泽东的好学生,一天不能不读马列主义。” 最后,监狱长、所长请示上级,给他一部马列主义。但给他个任务:“给你读可以,你要把你邻居那个唯心主义分子征服过来。”他说:“完全可以。”他满有信心地抱着一套马列主义到监房里去了。他在我右边,我们两个靠着坐,把书往当中一摆,他先看,说:“你也看吧!”我说:“我不看!”我心想:我是基督徒,我看圣经,看马列主义干什么?他天天劝我,劝两天了,他说:“你帮帮我的忙,等所长来查号的时候,你把书翻翻可以吧?”我说:“什么意思?”“所长说,叫你也看,你要不看,书收回去,你可怜可怜我,帮帮我的忙吧!所长一来,我一拍你腿,你把书翻翻就可以了。” 我祷告,里边有意思说:外边的不能污秽我,不能影响我的信仰。我可以看,我不用翻,我八个月看了一遍半,天天看。外边人一看,有办法,把他叫出去问:“怎么样?”他说:“看得很认真。”他有功劳了,给他个馒头吃,恐怕几十个馒头也有了。他更有劲了,他对马列主义真熟!我真惭愧。十六卷那么厚的书,中国问题、印度问题,哪一卷,哪个问题在哪一页,一点也不错。我看这些书的时候,看里边的圣经章节,他是批判圣经,马太福音、约翰福音、罗马书……。他这一批判正好,我是读圣经,天天读。 这事以后,我就给他讲福音。他一听,就说:“耶稣伟大!耶稣真有能力!”后来他信了主,不但信主,还认罪悔改。一九七九年4月30日那天夜里,他重生了,一夜痛哭流泪,直到天亮。他说:“XXX啊!我这个人不对呀!”我说:“怎么样?”“我神经错乱了。”我说:“你哪会错乱呢?”“我里面咋会发狂了,光想笑,也不想家了,好像不在监房里,我这不是发神经病了吗?”我说:“杨局长啊!我恭喜你,你不是神经错乱,你是得了新生命。”“什么新生命?”我一讲,“哎呀!不错,有道理,我光想耶稣好。”他真的重生了。 有一天,他对我说:“XXX啊!我不能喊你什么先生了,我觉得你是我的亲弟兄!我喊你哥哥好不好?”我说:“不要喊哥哥,喊弟兄吧!我也不喊你杨局长,喊你杨弟兄吧!”他很高兴。这样两个人的关系变了,在一起做事也不一样了,默默祷告,谈主的话,完全变了。 到了6月快到30号,一天早晨放风时,忽然我有个感觉:他会被释放!按人看是不可能的,因为他是江青派的人,江青已被判无期徒刑,能把他释放吗?可是我有感觉,他的罪主耶稣都赦免了,主赦免了他,人不能定他的罪。放风后,我说:“杨弟兄啊!我有个感觉,你可能会被释放回家。”他说:“不可能,不可能。”我说:“等着看吧!不久几天会显出来的。”不到一小时,他说:“哎呀!弟兄!我也有个感觉,你也会释放。”我说:“我不想,我在这里很习惯。”他说:“你的想法不对,你晓得吧?你来坐监为什么?”“为着信仰。”“不是的,为着我呀!主打发你来,坐几年监是为着我呀!我已经悔改蒙恩得救了,还把你留下来干什么?” 他这一讲,我里面忽然亮了,忽然想起主对我说过的,雅各为什么爱拉结?又为她服事七年,他为了爱拉结看这七年如同七天。我一算到七年还有几个月的时间。我说:“但愿如此。”他说:“不是如此,是肯定的,我先走,你后走,因为你的任务完成了。”他说:“不过,我回去以后,你为我祷告,我向神许两个愿,第一,回去以后把我爸爸、妻子、两个儿子领到主面前;第二,从今以后不踏政治舞台,江青将来上台我也不再干了,我当农民。你回去以后,给我办一件事,无论如何,搞一本圣经。圣经找来以后,你写信给我,我专程到上海,到你家里拿这本圣经,就算我卖地卖产业,也要去拿这本圣经。”我说:“好,我一定给你注意。” 他是7月1号释放的,当时看他释放等于是没有罪,连行政处分还不够,跟纪律处分一样,回家去了。果然不错,过了不久,我也被释放出来。回到家里,可是我失信了,到家以后把他忘了,两三个月也没给他写信,当时我也没有圣经。后来,他忽然来一封信,我打开一看,头一句话:“弟兄!我奉主的名责备你,你失信了,不守信用,你已回去两三个月,圣经在哪里?”哎呀!我很受责备,我就祷告。不多久,神给我预备了四十六本圣经。我马上写信到河南,请两个弟兄去,因为圣经不好带,查出来要没收的,他们用各种方法,带回来给这位弟兄送去了。后来听说国家信任他,请他到地委工作,他不干。他说:“我是基督徒了。”后来到南阳油田教小学,现在可能还在。 我讲这一段见证,意思是说,里面生命的力量是强大的,三个老姐妹在逼迫之下,虽软弱,但是不敢离弃主,我今天否认主的名,将来怎么见主呢?就把这个人的心打动了,没有里面生命、圣灵的力量,是支持不住的。因此,我们事奉主,必须要从生命里着手。圣灵在里面教导,你这样讲话、这样行事、这样工作,问题来到,你这样应付,里面有个老师,恩膏教训引导,这是我为人的标准、工作的标准。如果我们不听老师的话,大毛病可以制止,小习惯却制止不住,为什么?不请教老师,不叫老师管住你,认为小问题算不得什么,一句话没有关系,一个意念没有关系。没有关系把你的生命压了下去,事奉主摸不着路了。 你不到里面找老师,在外面兜圈子,哪里有路呢?别人的好技巧、好方法我们用不上。他有他的情况、他的背景、他的生活习惯,我们学不来。如果学来的话,那基哈西可学好了,犹大应该学好了。犹大跟着他的老师,耶稣没有贪财吧!他为什么贪财呢?因为没有耶稣。基哈西跟着老师,光嫌老师穷,没衣服穿、没钱花,机会一到,老师不要礼物,“你不要,你当傻瓜,我可不当傻瓜。”用欺骗的方法把钱、衣服拿过来,还装作属灵,往老师跟前一站,“老师你好吧?”“你从哪里来?”“我没有到哪去!”“你去从那人的手中接受银子和衣服时,我的心没有和你同去吗?”从此他的事奉完了,道路没有了。 这不是说好榜样不要效法,乃是说保惠师在里面。祂是树,我们是枝子;祂是生命的源头,我们是支流。和祂靠得越近,我们的生命越丰盛;越与主联合,里头越亮。诚于衷,行于外。你里面满了温柔谦卑,外边还会骄傲嫉妒吗?里面常与主同在,满了平安喜乐,别人骂你,你还会生气吗?根本不在乎了,为什么?我有主同在,心胸宽大,不再和人计较,自然就得胜了。 还有一次,我又乘火车,一上火车,旁边坐一个做生意的人,要到南方去。他是第一次去,他问我:“你是哪里人?”我诚诚实实地讲了。我已经两天就没睡觉了,上车就想坐在那里,甚至躺一会儿,休息休息。我想今天不传福音,休息吧!圣灵说:“给他传福音。”我不传。为什么?太累了。他推推我,“哎,不要打瞌睡,谈谈。”“谈什么?”“谈上海怎么样?”我勉强答复他,他问三句,我答复一句,我不谈福音,一谈福音没有头了,一谈福音,我到那个地方两个小时谈不完,我也不能休息了,这是我的想法,不顺服里面的教导。他推我好几次,看我不理他,他只好也打瞌睡了。 我还没睡好,就到站了,我拿着包就下来(不是我的包,是同行老姐妹的包),我们好几个弟兄姐妹。到了地方以后,老姐妹说:“你把我的包拉开,里面有个木梳,我把头梳一梳。”我一拉开皮包,“奶奶呀!你还吸香烟呢?”“你讲笑话,我还吸香烟吗!一辈子都没吸过香烟。”“包里有香烟嘛!”“哪有这回事?我看看。”一看,我拿错包了。“不是我的包,你把人家包拿下来了。”一看里面还有工作证、介绍信、粮票、手表,没有钞票。这麻烦了!住旅馆还要工作证、介绍信的。他是到油田办事的,没有这些东西不是作难了吗?万一想不通自杀的话,怎么办?我害怕了:主啊!饶恕我,不肯传福音,报应来到了。拿着包就到火车站去找站长,“刚才那个车才开走。我拿错包了,能不能给我带去?”“你这个人哪!火车站给你办这个事情呢!我们不管你的事,要么你打车过去。”车开走了,往哪里送呢?主啊!饶恕我,我不顺从你圣灵的感动,遭遇这个难处。过了三天以后,我赶到前面一个站,给当地教会谈谈,一看工作证,有地址,是湖南一个厂里的人,只好找一张福音单张,把东西包好,给人家寄回去了,到现在没有音信,这是我不顺服圣灵的感动,得到这个结果。这件事使我受责备,到现在还受控告呢!不听教师的话,能把福音传好吗?听老师的话,能碰钉子吗? 我说过,我蒙召几十年,没有摸到真正的事奉;主熬炼我那么多年,摸着一点。我出监以后,想要作大工作,主说不够,把我摆在医院里五年时间,那么忙碌的生活,我计算一下,每天上、下班最起码跑六十八里地,肩部都是疼的,太忙了。这个手术室、那个手术室、药库、办公室、药厂整天跑,哪有工夫读经祷告!哪晓得,在这忙碌当中,我与神的关系更加好起来,亮光出来了。我也没有想到那些亮光能印成书,虽然写下来,也不够完全,没有修改过,编辑也有很多错误,章节不准,不是我加上去的,这样就传出去了。 我回想到起初,主叫我写亮光,感动一来,站半分钟写下来。有时候没办法,找个理由到卫生间去一下,在那里藏着写一写,写好就扔在旁边。哪知过了几年以后,别人发现,把它编出来,成了众教会、众信徒的引导与亮光。那几年哪有工夫聚会呀!有时下班早,饭也来不及吃。 有一次下班,过黄浦江往那边农村去看望教会。在交通完后,忘记了时间,看看表快到十二点,后半夜就没有船渡江了。我明天七点钟上早班,船是六点开,过了船还有很多路,恐怕赶不上上班时间就要迟到了。但我从来没有迟到过,因为医院制度很严格,迟到的话,第一次记到黑板报上,第二次警告,还扣奖金、受处罚。我是基督徒,怎能迟到呢!等我跑到江边赶上了最后一班船,下了船没有公交车,只好跑路。跑到家里已是凌晨三点半,洗了洗因为太累就睡觉了。睡醒一看,离上班还有十八分钟。从家里到医院有九站路,不堵车的话,一般也需要二十到二十五分钟。如果上班车一堵,半个小时、四十分钟也不一定开到,这我怎么不迟到呢?我起来匆匆做个祷告,洗了脸把包一拿,就乘电车去。不到一分钟就上了车,一看离上班还有十六分钟,肯定要迟到了。但里面平安,“主啊!交给你了,你能行神迹啊!” 电车开一站,停下来到第二站,司机的思想开了小差,忘记了停车,因为是上班时间,乘客们就吵了起来。有个北方乘客鲁莽地骂了起来,用肮脏话骂司机,把司机骂火了,“你骂吧!我一站也不停了,我不要当司机了,你们到公司反应去吧!老爷我也不要奖金了,司机我也干够了。”拼命地开起来了,很恰巧也没有红灯。我在默祷,没有幸灾乐祸,我想开得再快也要迟到。司机加快速度开起来。我们医院门口也不是终点站,“啪嚓”停了下来,这些人骂着下了车。我到办公室一看,离上班时间还有半分钟。“主啊!你配受敬拜,你是奇妙的主,为着你名的缘故,你叫一切人都耽误时间,叫我不耽误时间。”神偏护我们,不可能的就可能了。你与神交通好时,没有一天没有神迹的。你与神交通不好,不但没有神迹,可能还有鬼迹,到处有魔鬼做工搅扰你,叫你惧怕、忧愁、发脾气,都来了。 叫人看,我那四五年在医院工作是浪费了光阴,肢体们说:“弟兄!真可惜!你怎么受这么多熬炼,又到这里来干活?”我说:“我推不掉呀!”“你不干,坚决辞掉,怎么样?”我说:“祷告祷告也没有引导,人也不准我辞职,我只好干下去。”我没有力量辞掉,环境也不许可,我只好低着头干下去,“主啊!大概我不是一个传道的料子,学会了坐监,还没当好工人,再当十年八年工人,到老退休就算了。” 神知道你还没学好功课,神说:你还想谈工作,恐怕你一工作就要出问题,你要翅起尾巴造反,要建立独立王国了。你的工作、你的范围、你的团体、你的会点、你的牧区,都是你的,没有神的了。所以,我把你放在这个地方,你是个工人,你的料子只会扫地、冲水瓶、端饭、洗碗,你不是个了不起的人。你还想讲道吗?你想得太多,把头低下来扫地吧!你当囚犯当的不错,再当个工人扫地吧!这一段时间虽然没有其它事奉,反而有更重要的工作,更好的事奉显出来了。 没有想到,神的时候到了。在一九八四年底,正好是12月30号那一天,我在祷告:“主啊!当初你感动我,要叫我学习五年,今天是30号,过了明天就到第六年了,你的话如何应验?我也不能辞职。但里面很平安,上午还是照常去上班。办公室只有科长、护士长,我们三个人坐着。这天没有人开刀,所以医生也没来,护士长与我们在谈闲话。科长说:“XX啊,你太老实了!”“我哪里老实呢?”“老实的没有肚脐眼了,太老实要吃亏的。”我说:“我没有吃亏,工资也没少我一分。”“没少一分!少得多,像你这个料子,只拿四十块钱,两百块钱也不够。现在已经是开放的时候了,你不能辞职到社会上去,在菜场旁边卖个香烟,卖个水果,一天卖三四块钱,一个月还卖一百多块钱呢!” 我说:“那我没有办法,人家不给我辞职嘛!” “哪有这个道理?要你喝西北风啊!物价已经开始上涨,你看看吧!别人都开始买绒线、布匹、罐头,你什么也不买,你没有钱买吧?以后你还吃什么?老婆和孩子呢?还要读书,学费也交不起了。” 我说:“谢谢你,科长,你同情我,但你不能帮我的忙啊!”“没有的话,我非帮你的忙不行。”他把报纸一放,拉着护士到院部去。 我想,你怪热心,你帮不上忙。不到二十分钟,电话来了,“XXX,快来,人事科长答应你了,叫你办手续哩!”我说:“真的吗?”人事科长是公安局派下去的。他这么大方,真是要放我出去吗!我去后一看,不是正科长,是副科长,“你给科长反映说工资太少,是吗?”“全院就我最低了。”“我也不能加工资给你,现在开放了,你肯不肯辞职,作个体户去卖水果、卖香烟可以吧?”我说:“只要准我辞职,那我都可以。”“那好,你坐下来吧!我给你算账。”我看着钟表,八分钟就算好了。“补发你一个月的工资,从明天你就不要来上班了。” 我说:主啊!你奇妙得很!他非帮我的忙,真帮上了,叫我可以放下这个担子事奉你了!在这一年当中,我哪也不出去,不找任何弟兄姐妹,在家里好好读经祷告。算算我的钱,一天喝两餐稀饭还够,姐妹也同心,就这样准备好了。 到了一九八五年1月3号,科长到我家里找我。我说:“科长!你来有什么事?”“这次帮你的忙,帮了倒忙,可倒霉了呀!我不了解你的情况。正科长回来后说:我们科里少了一个工人,一定向我要工人,向我大发脾气,‘你又放虎归山,他又传教去了’,所以叫我来把你找回去,工资你放心。” 我说:“工资太少,不能养活家口。” 他说:“工资不少你的,津贴也可以。叫你打报告、打申请,要多少给多少。” 我说:“比院长多我也不去了。” “你帮帮我的忙,我帮你的忙了。” “你帮忙帮到底吧!我不能帮你的忙,我好容易回来了。” 他说:“科长不答应了。” “不答应没办法,我办完了手续。你给科长讲讲看,你说我不愿意去。”“科长非盯着我不行。”我说:“你帮我的忙帮到底吧!”正好我女儿在跟前,“我不叫爸爸去,爸爸年纪大了,我就是喝稀饭也要养活爸爸,叫市长来、局长来,我也不放了,我愿养我爸爸。”孩子一讲话,他没办法了,“那好,算了,我倒霉了,帮个倒忙!” 有一次,有几个美国牧师到我家里,交通以后,有一个牧师说:“弟兄!你的牧区在哪里?”“中华大地都是我的牧区。”“你有没有聚会点?”我说:“哪地方请,哪里就是我的聚会点。”“工人团体有没有?”我说:“凡是在主里蒙召的人都是我的同工,我没有工人团体。”他说:“你这样事奉,到处传道,冒险得很呢!”我说:“冒什么险呢?”“你到年老的时候,谁养活你?”我说:“到老了再说,没人养活更好,我可以早回天家去。主没有给我大恩赐,就这个小恩赐,哪里需要我去哪里供应。你得不得供应是主的问题,我去是随着圣灵的感动,主叫我讲什么我就讲什么。就这样,荣耀属于主的,从东北到西南,从海岛到山岭,多人得造就、得帮助,这不是我的本事,是圣灵的工作。我顺服圣灵,难处、逼迫、危险多得很!有时被包围起来,有时被关进监里,但是有主的手在里面,工作没有被禁止,事奉没有被停止。” 我多次想找个地方藏起来,不要再工作了,那是不可能的。我女儿对我说:“爸爸!你不要想藏了,你到深山老林也要把你找出来。你顺服主,跑就跑、累就累吧!这是主给你的托付。”她的话印证了我的托付,我说:“主啊!既然女儿这样讲,是她看见了中国的需要,我也不能不承认,我的力量有限,恩赐、体力、知识有限,但你要用我,用到哪一天我不知道;多少时间我也不晓得;叫我讲什么我不知道,我把自己摆在你手里,你看这一班同工需要什么,哪个弟兄姐妹需要什么。只有你知道,你是老师,我是学生。我只管预备,你叫我讲我就讲;你不叫我讲,我就闭口不言。” 神在做工之前,总要先找到一个合用的器皿。祂注意的不是工作,工作容易得很!祂注意的是找着一个合祂心意的工人,再大、再难的工作,也容易成就。我们应当注意到神的手不是在工作上,而在我们工人身上。历史告诉我们,在每一个时代,一个人被神造就好了,神就能够借着他做成很大的工作。所以我们应当体贴主的心意,让主在我们身上做更深造就的工作。 世上有一句话说:真正伟大的人,不知道自己伟大;真正对人类有贡献的人,不觉得对人有贡献。他只感觉他的人生就要这样去追求,结果后面就会产生许多奇妙的工作来。挪亚当时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比这些人都好,更没有想到,为了保存性命,想办法造出一个东西来可以保存自己不至灭亡。他没有这个想法,他只想到自己要在这败坏的人群中过一个圣洁的生活;人都离开神的时候,我要亲近神、认识神;人都不敬拜神的时候,我要维持我的属灵敬拜,活在神面前,竭力追求与神同行。所以神就启示给他一个特别的事奉方式,就是造出一个方舟来。 方舟造好后,神的大计划就开始浩浩荡荡地往前推进,在这个世代洪流往前推进时,他们不受影响、不受冲击,能够安安然然地在方舟里敬拜神。外边喊救命的、逃跑的,但在方舟里感觉不到,可能会听见声音,但不能看,因为神把门关起来了。他在里面安安静静地与神交通,好像在地上一样。每天带着妻子、儿子、儿媳们敬拜神,他们真是一个标准的家庭教会了。因此在方舟里也不觉得拘束、孤独,他们已成了习惯。这样才能享受神的救恩,救恩是大的安息。 挪亚的意思是安息之意,什么叫安息?我能生活在神的旨意中,躺在神的手里,就无忧无虑、无惊无怕,这个人的生活就叫安息。他平常学会了,在罪恶的浪潮中安息在神的圣洁里,所以进到方舟里,照样是安息的生活。 在平时不操练敬畏神,与神交通,等把你摆在一个特殊的环境时,你也不会与主交通。大难处临到,你想不到专心祷告,要东奔西跑找门路想办法了。一个人在神面前蒙恩,必须操练到一个地步,事奉神是我人生当中最神圣、崇高的一个生活方式。你把这个练成习惯后,再把你平常生活的习惯,在主感动之下摆在众人面前,这不是你的习惯,是众人生活、事奉神的一个模式。 我们是以工作为主,整天思想工作怎么做,怎么安排、组织、应付。应付了半天,自己里面没有操练,也没这个习惯,又紧张得很!怕工作出问题,费脑筋动思想,内心没有安息,是不是?不是个习惯,是个责任。我上班是个任务,只要我工作不出问题,下班了松口气,到家里畅快畅快,睡睡觉,看看游戏,这是任务观点,工作永远做不好。他没有把心扑在工作上,不希望下班,这是我的事业,我整天放在里边,成了我的习惯,天长日久叫别人看见,是个工作的好模式。每个发明家都是这样成功的吧?他把心扑上去,不认为这只是我的工作,而是变成了生活,工作、生活打成了一片。这样,别人才能得着他工作的效益,看见工作和生活的价值。 我们怎么事奉神、见证神?就从你最平常的生活中,叫别人感觉着你走路不一样;不是衣服、走法不一样,乃是有个气派不一样。你讲的话,可能是同样的话,也可能是向他问安,工作好不好呢?叫他听到以后,感觉这个声音不平常,不带假冒、虚伪、诡诈,他里面有了感应。你是个真人,是个没有虚假的人,他能把心告诉你,向你敞开,有难处跟你谈一谈,甚至犯罪问题也给你谈谈,想从你取得个同意与不同意,这才是一个真见证神的人。 记得一九五零年时,我们学校旁边有座山,上面有个工人培训团体,当时名字叫“恩典院”。是宋尚节的一个大徒弟,有个姓张的老仆人办的。宋尚节一生传道,只有两个同工,一个姓顾,一个姓张。姓张的专门培训工人,办神学院;姓顾的专心领奋兴会,得恩赐医病赶鬼。姓顾的,别人说他像宋尚节,又蹦又跳、又哭又喊又摔东西,我不太赞成他,他不够慎重,像个演小丑的一样。张老仆人专一培训工人,肯定神圣得很!我想去拜访他,别人传说:你没见过宋博士,他就是宋博士的代表,动作和宋博士一模一样。我更羡慕了。 那一天主日上午,约了好几个同学,带着渴慕的心上山去了。他很欢迎我们,叫我们坐在前边。当时聚会人不太多,不到七八十个人,他的学生有四五十个,外边去的有二三十个。他讲讲道就捶捶台子、摔茶杯、跺地板,茶杯一摔把我吓一跳,台子一捶把我吓一跳。我真没有打瞌睡,也不可能打瞌睡。地板跺得鲜鲜响,差一点跺裂了,摔茶杯时茶水洒了一地,不过茶杯牢得很,没有摔碎。但有一个问题,蹦也好、跳也好、摔也好,我只是吃惊,里面不受感动。我认罪:主啊!我怎么心这么硬呢?他这样付代价讲道,我里头怎么不受感动呢?主啊!饶恕我的罪。再细细听、细细看,还是如此。整个主日聚会,我里面不受一点感动,我更认罪了。 聚完会下山,我说:“同学们为我祷告。”“你听得怎么样?”“我这个人恐怕不能被神悦纳了。”“你那么灰心干什么?”“我太硬了。”“怎么硬呢?”“今天上午人家讲道时那么有劲,我怎么一点不受感动呢?光害怕一惊一惊的,我不心硬吗?”他说:“我也是这样的光景呀!”第三个也是如此。当时不明白,我们不配听道吧!以后也没有机会听讲道了。 过了一段时候,里面亮了,他有宋尚节外在的态度、举动,没有宋尚节里面的灵,所以外边再蹦、再跳、再摔,人的心不受感动,不但我们不受感动,他的学生也没一个受感动的,都低着头不响。 过了几年以后,有一天,北方来了一个弟兄,到我家里。他就是我前边讲过的一个讨饭传福音的弟兄中,头一个变卖财产的那个弟兄的侄儿,他是个外科医生。他的叔父被关在监里,后来去世了,耶稣家庭也分散了。这个作侄子的,从前跟叔父一起生活。他叔父从圣灵得启示,走上这条道路,以后被主感动几位弟兄同心合意,把这个路走了出来。很多弟兄姐妹都到他们当中,有好几百人,也有很多受过高等教育的人,大学生、教授、博士都到那里去。这个团体很出名,闻名全世界,并且在长江以北有二百七十多个这样的家庭。 耶稣家庭在当时很令人景仰。当初创办时,那一种属灵气氛很好,政局改变后,不许他们存在,全都分散,有的已经被主接去。这个作侄子的忽然想起来:我叔叔的事业这么伟大,现在这样销声匿迹很可惜呀!我要把它扶持起来,重新组织起来,仍然是个耶稣家庭,再重新发挥当年耶稣家庭那个属灵的作用,影响中国教会。他有这个心愿,但是,怎么能够发挥起来?找一些对耶稣家庭有了解、生活过的人,帮他指点指点,献计献策。他为着这事来找我,因为我妈妈在耶稣家庭生活过,我也在那里住过。他把这个意愿告诉我。我当时没有答复,只说:“我们一同祷告吧!”祷告以后,我有感动说:“弟兄!你恢复这个团体,我百分之百赞成,我希望这个团体属灵的气氛重新出现在中国教会里,起一个复兴和影响的作用。当时那个团体影响了中国教会,是你叔叔带起来的,别人看见你叔叔那个脚踪真是好,跟上去了。但他是怎么办起来的?他是否有心说:我要办个属灵团体,要影响全国教会,我作领袖。他有这个心没有?他一点没有这个心,他只是说:我要真正跟从主,要作完全人,要进天国,要变卖一切周济穷人,再来背着十字架跟从主,愿意过一个单独生活,和主联合,要与主同行。就这样,慢慢影响别人,别人跟上去了,跟着跟着把整个教会都带了起来,是从这点出发的。”我说:“弟兄!你有这个感动没有?你叔叔那个灵你有没有?叫你今天破产的话,是圣灵的感动,还是叔叔的榜样?耶稣家庭的牌子,是你叔叔挂上去的,还是别人给他挂起来的?” 他说:“我叔叔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牌子,别人看他们不要家了,看破世界一切来事奉主,破小家成大家,破世家成灵家,所以称他们是耶稣家庭,这样把名字喊出来了。” 我们两个彼此敞开交通,谈到这里时他忽然哭了,“主啊!饶恕我,我做错了,我想恢复我叔叔的事业,叔叔的工作太好,一提叔叔的名字,没有人不尊敬,我佩服我的叔叔,羡慕他的事业,因此想把他的事业恢复起来。我不是因为爱而追求你,我的出发点完全错了。”痛痛地哭了一场,“我放下一切狂妄思想,我要回到家里,在那个小家里忠心事奉主。在给弟兄姐妹、给外邦人看病时,借我把主的爱表现出来,该怜悯的我怜悯,该帮助的我帮助,该劝勉的我劝勉,我能把这个做好,就算问心无愧了。” 过了好几年,我去看他,他在印一本书,是他叔叔的同工受感动写的一本《雅歌默想》,很有亮光,他说:“我还没印,就给别人知道了,很多人向我要。”他写了很多名单,这是好事,但是他说:“我要考虑好谁配要这本书,我再给谁,谁不配我不给他。” 我说:“你怎么知道他配?他写个信说给他一本,他不常和你在一起,路很远,又不是知己的朋友,也不常在一起事奉,他配不配你怎么知道呢?” 他怎么说?“他肯向主奉献他就配,我就给他一本,这个人光要书,一分钱不拿,他不配。”哦!以这个标准来评配与不配。 “那就是说,他奉献多,就配得一本《雅歌默想》,配作一个爱主的门徒,那没有钱奉献的,就不配作一个爱主的门徒了?弟兄!你这种分配法在主面前说得过去吗?为着一本书,我又没有钱,借钱给你,就是奉献吗?” “奉献的钱多,我就印得多嘛!”我不再讲什么话。我不能说:你这又错了,他心里有感觉。 我说:“弟兄!你的书印好以后,要不要给我一本?” “我应当给你一本。” “为什么?我又没有奉献钱给你,今天我一分钱没带来,怎么也配得一本呢?” “你跟着我叔叔,跟了一段时候,你是我们家里的老弟兄,我应当给你一本。”哦!这是按情面、按资格给的。 我们常会把眼睛看到工作上面,把事奉当成工作。一提事奉就要工作。一九九三年除夕,我在郑州住,与一位姐妹辩论了大半天,辩什么呢?如何事奉主。我说:“我感觉着,要事奉主,先把工作雄心放下来,在神的面前好好对付自己、洁净自己,谦卑、专诚地归向主,把心先对付好,再谈工作的事奉。”姐妹说:“不对,应当工作,不工作怎么好事奉呢?你不工作哪有爱主的心呢?工作就是爱主,工作就是事奉。”她强调得很!讲了很多理由,我辩不过她,她口才比我好,脑子比我灵敏。但是她讲的话,我不能说阿们! 我带着一个困惑的心,这天夜里我到我的房间跪下来,“主啊!我没有任何成见,我不能说姐妹不对,但我也不能说阿们!不管她怎么样,你指示我人生怎么走法,我愿意事奉你,我必须事奉你,怎样事奉你,走哪一条道路,哪一种方式,叫我能够真正事奉你,你指示我一种。今天夜里,我伏在你面前,求主不要向我隐藏。” 一小时又一小时过去了,快到凌晨一点钟,我的心没一点意念,要听主的声音,忽然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在我灵魂深处发出来,声音很微小,但力量很强,确定了我跟从主的态度与正确方向,直到现在,是我追求主的唯一吸引力量。什么声音?“孩子啊!你要清心爱我,我就满意了!”就这一句话,我里面亮了,好像屋子里点着灯一样,“主啊!感谢赞美你,我明白我的跟从方向了,我懂得我事奉的中心是什么了,叫我倾心爱你呀!” 从那一天晚上,我把我事奉的态度完全转个方向,清心爱我的主,这是主满足的。我能清心爱主了,我的工作就蒙主悦纳,我的生活在神面前也蒙记念,这就是事奉主。我再不爱工作而忘记和主交通了。主说:你再忙、再有本事,我不满意呀!我需要你到我脚前坐一会,给我谈谈心,把你的心敞开在我的面前,叫我摸一摸,哪点对,哪点不对,我也愿意把我的心敞开叫你看一看。 我才明白,主向我要求的是清心爱祂,我还没有做到,但我常提醒自己,工作一多,工作欲一来时,我先提醒自己:你不要先忙着工作,你不是工作的人,你没有工作本事,你也没有工作恩赐,你的责任是要清心爱你的主!主为爱你的缘故舍命流血,为了爱你受多少苦难,从天上到地上,要工作的话用不着你,你是个无用之辈!是小人物!你能为主做什么?祂从天堂到马槽、到埃及、拿撒勒,跑遍加利利、犹太全地,到处受人毁谤、逼迫,最后被人钉十字架,为着什么?就是为了爱你、寻找你呀!你能为主做什么?你有学问?有口才?有雄才大略?一样也没有,连你的心都治理不好,不能保守这颗心专诚爱主,经常偏于邪,混乱了、复杂了,又隐藏有偶像,你哪里配为主工作呀!你有什么能力为主工作?不要说为主工作,如果有国家主席、总统叫你去为他工作,你能做什么?你当警卫?你会给总统当警卫吗?恐怕你还不懂得呢?你去当警卫,像傻瓜一样。别人把总统老早就陷在网罗里,你还不觉察哩!那是经过特别训练、特别观察的。体力要训练,脑力、眼力、听力要训练,嗅觉也要训练。知道元首的动作,往哪里去,他的一举一动,你都要掌握住、了解到。哪一个人从你身边走过,是个什么人?好人坏人?你心里有数,他看元首一眼,他是爱元首,还是要暗害你都晓得,你才配当他的警卫。 我们事奉天国的君王,我们生在罪中、长在罪中,神在荣耀、圣洁的天堂,我们来事奉神,能事奉好吗?即使觉察到神要改变时代,我们能帮祂什么忙呢?没有神的托付我们能转变世代吗?神不使用我们,我们能叫罪人悔改吗?恐怕自己的亲人也不能把他们带悔改吧!因此我明白了:清心爱主是事奉主的基本关键。 以赛亚是个大先知,他属灵的眼光比任何先知看得都远,一直看到新天新地里去,全国百姓都尊敬他,君王也尊重他。有一天,主叫他看见异象,耶和华神坐在高高的宝座上,荣耀遮盖大地,旁边有天使撒拉弗侍立,两个翅膀把脸盖住,两个翅膀把脚盖住,两个翅膀张开,倾听神的声音,差遣一来,不假思考就飞着走了;差遣不来,动也不敢动,恭恭敬敬地站在宝座面前。 以赛亚明白了,他大喊起来:“祸哉!我灭亡了!”当他一来到神的面前,看见自己:我是灭亡的人,完全不正确、不圣洁,不配站在神面前,因为撒拉弗的侍立和我一比,把我比倒了,把我完全摔倒在地,我哪里是事奉神啊!我是灭亡的人,我有大祸了!我是嘴唇不洁的人,又住在嘴唇不洁的民中。我不是为主讲话,我讲道里有很多虚头、骄傲、私欲的论断!很多自尊心、自高心在里面。我不洁呀!又住在嘴唇不洁的民中,他们对我的称赞也不是真称赞,他们讲我好,我是不洁的;他们讲我坏,我更是不洁的呀! 人绝大部分的错误都在话语上。雅各说:“原来我们在许多事上都有过失;若有人在话语上没有过失,他就是完全人,也能勒住自己的全身。舌头是个罪恶的世界,能污秽全身,也能把生命的轮子点起来,并且是从地狱点起来的。”(雅 3:2,6)各地教会都有很多问题,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话语问题。事情本来没那么严重,他们一传,越传越严重,到后来发生争执,最后分裂、互相定罪。根据了解,不过是一句话传错了。因此一个事奉神的人,在话语上没有受过对付的话,神不能用他,也不敢为主用,一用非出问题不行。青年工人很容易在这方面跌倒。 话语是极其重要的问题,不是小问题。事奉神,必须要学这一课。我们要叫神使用,必须叫撒拉弗拿着祭坛上的火来沾我们的舌头,换句话说,烧我们的舌头。一个人舌头被烧以后,那不成哑巴了吗?是的,不变成哑巴的人还不能为神说话,也不敢为神说话。哑巴不是肉身的哑巴,然后主开我们的口,我们才能为主说话。这话出来有能力、有亮光、有道路和事奉的模式,那就不是空话了。 话是从神口中出来的,怎能进入人的口呢?借着祭坛的火。真正奉献的人,是被祭坛的火烧过的人。烧哪里?专烧我们的舌头。舌头烧过的人,算是奉献的人;舌头烧过的人,能为主传话;舌头没有被烧过的人,不配为主说话,一说就出问题;一说就说出祸来;一说就会把人引到黑暗里去。 按不同教义说,“东方闪电”是异端。一听她们说的话就知道是假的、是错的。有些人被“东方闪电”抓去后,先给你洗脑,整天给你谈他们那一套话。我遇见几个从她们中间逃出来的人说:整天给你谈,一个不行两个,这叫车轮大战,把你脑子谈糊涂了,好听她的话,她才放心。异端的人都是话语先错,说他有新亮光、新启示、新异象、新道路。是真新、是假新呢?从他们的行动可以看出来,这个路不对,不是那回事。 解经、造就的书,若你没有灵里的亮光,没有以十字架为中心,看看要受迷惑的。有一本书,有道理、有新亮光,是新翻译的,错在哪里?他没有以基督为元首,认为耶稣是第一个被造的,比耶和华还要低一等,他谬解歌罗西一章15节。不以主为元首还不错误吗?另外,他的追求、事奉不是以十字架为中心。我听他在磁带里大声喊道:“十字架!两千年了还讲十字架,早已陈旧过时了,我们不再讲十字架!”你看看,十字架若过时的话,还有什么赦罪功效呢?还有什么生命呢?什么果效都没有了,不需要再信耶稣了。叫人都信李常受的话,你讲的道再好,有路没有呢?你能救人吗?是他发明一个在常受里面得生命,他是这世代的大先知,还要奉常受主的名祷告。 有一次我到某地去,我本来不想去,他们迫切找我,我不能不交通。神给我的托付是:不管你是异端也好、极端也好,你们有需要,真愿意接受,我就给你们讲,讲我所领受的亮光,听不听是你的问题。后来我就去了,上午我讲生命造就,给他们讲道真省劲!为什么?读一节圣经,两分钟还没读完,就是约翰福音第四章,主对撒玛利亚妇人说:“我所赐的水要在他里头成为泉源,直涌到永生。”我读一句他们喊“哦!哈利路亚,阿们!”一喊我不能读了,听他们喊吧!不喊了,我再读。读一句,他们又喊起来。讲道也是如此,他们一听,合著他们的意,就喊:“哦!主啊!哈利路亚。”喊半分钟,我休息半分钟。一上午两个小时,我讲道还不到三刻钟。最后祷告时,又喊:“常受主啊!常受主啊!”我却是在祷告耶稣,基督是我的主。 下午我随着感动讲,把我所知道的李常受的错误都讲出来。没有人再喊哈利路亚了,他们听不听我不知道,头都低着。负责弟兄在我旁边坐着,拉拉我的衣襟,“弟兄!时间到了。”我也不管。负责弟兄又说;“弟兄!时间到了,缩短一点吧!我们还有聚会呢!”一连拉我三次,最后我才停下来。没有人祷告,他们不祷告,我也不祷告,圣经一拿我走了。他们说:“弟兄!到那屋休息吧!”我出了那个门,里面弟兄宣布说:“散会以后,不准任何弟兄和他接触,反对李常受,打击李常受,他的胆可不小!”这句话我听见了,我就走了。 李常受这个所谓的新亮光发出来以后,有好几个同工离开了他,并且他们写出了一本批判他的小册子,我看到了。这些年他们常来找我,为什么找我?因为在一本书上,我谈了李常受是错误的,不知谁传到他们手中。因着我攻击李常受,他们发起祷告咒诅我,叫我生癌症死掉。祷告了一年多,不知道我是死是活,是健康或是生病。就开始打听我在哪里住,打听好以后,就派两个弟兄看看我到底怎么样,癌症快到末期了吧? 那一天,他们一按门铃,我去开门。他们说:“我们找XX弟兄。”我说:“你们进来。”“他在不在家?”我说:“在。”“在哪里呀?”我说:“我就是。”两个弟兄眼睛看着我,从头看到脚。他们后来告诉我,是看我有没有生病,看来看去一点不像生病的样子,满面红光。 他们到屋里坐下,我问:“你们是从哪里来的?”他说:“我们是海岛的。”我说:“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?”“我们凭爱心看望看望你。”我说:“好,谢谢你们。”正巧这时在房间里有一本离开李常受的长老批判李常受的文章,把李常受的错误揭露出来。我还没看完,是主安排的吧!这个弟兄拿过来一看,批判李常受,他有兴趣了,他不在我跟前看。他问:“你有没有卫生间?”我说:“有卫生间。”他到卫生间去了。一去半小时没出来。我也不好意思去喊门,我想弟兄是生病了。那个弟兄说:“他肚子不大好。”出来以后,洗洗手,他说:“弟兄!我到街上去一下好不好?”我说:“你做什么呢?买药?我这有药。”“我去有点事情。”“那你去吧!”一会儿回来了,手里拿一卷纸头。他说:“弟兄!对不起,我把你这个小本子印了二十份。”“你印它干什么?”“我要拿回去给教会的同工看。” 这时候他才告诉我事情的原委,把来看我的目的都说了出来,我说:“那没关系,你拿回去吧!”他回去以后把这些书发下去,大家看了以后,反过来为又我祝福起来。整天为我祝福,我也没有蒙大福分,还有小毛病,家里还是那么穷,后来请我到他们当中去,每年都要去,有时一年去两次。 他的话错了,所以引导别人也都错了,他要是哑巴的话,不会犯那么大的错误,他太会讲了,他的思想、梦想、骄傲的心思变成了话语;一成了话语,就成了大祸害,更会影响多人走错道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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