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  良心与恩典

    “我们的心若责备我们，上帝比我们的心大，一切事没有不知道的”。（约壹书三章二十节）

　　我们的“旧人”在两方面误解了上帝的救恩：第一，他相信得救是藉着律法，也可说是藉着良心，律法藉着良心必能使人在上帝眼前得蒙喜悦。第二，当他发现这种得救是不可能的时候，于是他又相信从良心之中能得着关于上帝奇妙救恩的知识。这两种观念都是根本错误的，并且证明我们生来就是单喜欢信任自己，我们也就用这种自信力去反对上帝。

　　人单单凭着自己，对于救恩一点也不能明了，良心也是如此，连一个醒悟过来的良心也不能给人甚么关于上帝的知识。圣经上说，这乃是一件奥秘，一件属乎上帝的奥秘，“人应当以我们为上帝的执事，为上帝奥秘事的管家”，（林前四章一节）。“都是照他自己所预定的美意，叫我们知道他旨意的奥秘”（弗一章九节）。“你们念了就能晓待我深知基督的奥秘”（弗三章四节）。“也为我祈求，使我得着口才，能以放胆，开口讲明福音的奥秘”（弗六章十九节）。

　　我们人类只有藉着上帝的启示才能得到关于这奥秘的知识，正如圣经所说：“惟有上帝能照我所传的福音，和所讲的耶稣基督，并照永古隐藏不言的奥秘，坚固你们的心，道奥秘如今显明出来，而且按着永生上帝的命，藉着众先知的书指示万国的民，使他们信服真道”（罗十六章二十五至二十六节）。

　　这样，上帝救恩的奥秘是甚么呢？关于这个问题简单的答案，无疑的能在罗马书三章二十一节中找到一个：“但如今上帝的义在律法以外已经显明出来，有律法和先知为证。就是上帝的义，因信耶稣基督，加给一切信的人，并没有分别”。其最奥秘的一方面，就在下面这节圣经中：“惟有不作工的，只信称罪人为义的上帝，他的信就算为义”，（罗四章五节）。

　　上帝显明了这奥秘，就是他称那不作工的人为义，或说赦免他们的罪，也可说是赦免那不能实行律法藉着良心之要求的人。圣经为免得人误解起见，特别注重“罪人”两个字．一个醒悟过来的人，从心灵中的深处岂不正是觉得他是这样一个罪人么？上帝这样说是为要向我们显明这奥秘：就是虽然在我们里面没有一点好处，他还是怜爱并赦免我们。

　　但良心对这事却提出抗议并继续控告，这也是一件完全出于自然并与良心的目的相合的事。上帝设立良心本就是要它作一个检察官，它的职务就是要指证罪人所作的为罪，并应该受罚。

　　但检察官却不能去干涉特赦权。救恩就是上帝将特赦加在犯了死罪之人的身上。圣经上说，“称为义”。实在的意思就是特赦，免去罪的刑罚。“谁能控告上帝所栋选的人呢？有上帝称他们为义了，谁能定他们的罪呢？有基督耶稣已经死了，而且从死里复活。现今在上帝的右边，也替我们祈求”（罗八章三十三至三十四节）。

　　但良心仍然抗议说：这样的审判岂不是不公平吗？古时以色列人的官长将犯罪的人释放了而刑罚无辜，先知岂不曾重重责备他们吗？实在说来，我们的胆子真是不小，竟敢质问上帝待人是否公义，我们有甚么权利来质问上帝呢？我们简直是以为在公义的事上我们比圣洁公义的上帝晓得的还多！决不是的；上帝所做的事，一定是对的，我们这些不足轻重的人还敢觉着不满意吗！

　　但是请听，上帝对于我们真是恩爱非常，连他释放罪人的时候，还要向我们解明他并不是不公义的。他说：“上帝设立耶稣作挽回祭，是凭着耶稣的血，藉着人的信，要显明上帝的义，因为他用忍耐的心，宽容人先时所犯的罪，好在今时显明他的义，使人知道他自己为义，也称信耶稣的人为义”（罗三章二十五至二十六节）。这段圣经就是告诉我们上帝本身如何公义，并同时使罪人得称为义。我们因罪所该受的刑罚，上帝自己担当了。他在圣子里面与人同成一体，代替我们担当了罪孽的重债和刑罚：“上帝使那无罪的，替我们成为罪，好叫我们在他里面成为上帝的义”（林后五章二十一节），“那知他为我们的过犯受害，为我们的罪孽压伤，因他受的刑罚我们得平安，因他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”（赛五十二章五节）。这就是上帝爱我们的理由，也是唯一的理由。

　　在我们里面没有甚么得蒙怜爱并得蒙赦免的根据，其实也用不着这种根据，因为耶稣是我们的代替者。上帝的儿子既然来代替我，我就可以放心。他也说：“我的恩典够你用的”（林后十二章九节）。
 
　　说到这里，读者若有人问：“好，上帝是用这个法子来解释赎罪的奥秘；但是我仍旧是不明白啊”。我就要回答说：“我也不明白”。亲爱的读者，你我都应当感谢上帝，他不希望我们明白他和他那救恩的奥秘，他只要我们相信，我们大多数的人也不明白太阳为甚么发光，我们也不必去问太阳为甚么发光，不论我们明白不明白，只要我们愿意在它的光中行，这光就必照在我们身上。

　　我现在要提醒各位注意以色列人被火蛇所咬的那件事，当我们在旧约中读到以色列人的悖逆时，就觉得他们真是刚硬异常。但请我们不必判断别人。以色列人的罪是都被记载下来了，假若把我们每日的生活也都照样详细记下来，其中有几多悖逆和反抗啊！──圣经上记着以色列人这次又悖逆反抗上帝，上帝就重重刑罚他们，使凶恶的毒蛇进到他们营中。百姓被蛇咬而死的遍地都是。于是他们就心中懊悔而呼吁上帝。上帝这一次仍然拯救他们，但是用了一个特别的辨法。他不单要帮助他们驱逐毒蛇，更要帮助他们胜过不信的心，他要在信仰方面训练他们；于叫醒摩西做了一条铜蛇挂在竿子上，安置在营中，并告诉百姓凡被蛇所咬的，一望这蛇，就必得活。

　　以色列人明白这事吗？自然他们不明白，并且当时也的确有些人疑惑而致灭亡，但凡仰望铜蛇的人，都得了救，他们只有上帝的话可作靠山，因他们的痛苦十分厉害，催逼他们不得不仰望上帝所预备的救法，他们一仰望，就痊愈了，“摩西在旷野怎样举蛇，人子也必照样被举起来，叫一切信他的都得永生”（约三章十四至十五节）。我们今日也正如以色列人在旷野中一样，虺蛇的毒气在我们里面，就是在我们的心灵和身体之中，但只要仰望十字架，我们这被定灭亡的罪人就必得到生命。这个奥秘有人能明白么？没有，正是因此，所以才有许多人疑惑反对。

　　但凡仰望那位除去世人罪孽上帝之羔羊的人，就必苏醒而立刻得到生命，连那些惧怕的人，因疑惑而痛苦的人，自己觉得里面还有毒气的人，也能得到。那些仰望的人虽然不明白，到底还是得了救，因为得救并不在乎知道不知道，只在乎我们肯不肯在痛苦中仰望上帝的羔羊。

　　火蛇的毒气已经深入于我们整个人格各部分了，但我却没有危险。因那铜蛇已经为我被举起来，凡信他的必得永生，只要我承认自己是罪人。救恩在我的救主里面，但除非等我们看见自己是被咬伤要死，他就不能把这恩典加在我身上。我只能藉着律法和更新了的良心，才能看出来我的真光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