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 |
自 述 (一) 爱德华滋 初信期 我从儿童时代起,即对我的心灵有种种顾虑;但在我遇到最后一次的改变,领受新见解与新态度之前,曾经有过两个特殊的灵性觉悟时期。第一个时期,是在我进大学前几年的少年时期。那时在我父亲的教会中,有一种特别的灵性兴奋。有好几个月,我大受感动,非常关心信仰和我灵魂得救的事(而且也尽量尽各种灵性的本分。每天我常私祷五次,而且花许多时间与其他的男孩谈论宗教;也常与他们聚会祈祷我心中对信仰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喜爱。心中常想到属灵的事,而且常有自以为义的快乐;更以多尽信仰本分为乐事。我联合一些同学,在一沼泽僻静处搭了一座木棚,作为祷告的地方。此外,在树林深处,我有自己的隐密所,常独自退休其间,时常大受感动。当时我的情感似乎热烈而易受激动,每逢尽到宗教的本分时,我就感觉得意。我现在认为,许多人都同我当时一样,被那种情感和喜乐所骗,误以为那是神的恩典。 但是过了一些时候,我的信心与热忱消退了;我完全失去了那些热忱与喜乐,抛弃了私祷,至少是再不是常常实行;我像一条狗契原来所吐的,我也仍旧走罪孽的路。有时我心中的确非常不安,特别是在大学的后半期中;那时神以肋膜炎来打击我,使我几乎进入坟墓,但他在地狱的深渊上把我摇醒了。然而当我痊愈之后,我不久又重蹈覆辙。但是他不让我安然继续下去,我心中有过猛烈的挣扎,直到我与邪恶的倾向发生了许多次冲突,并经过了屡次的决志,在神面前立定志愿来约束自己,我才完全断绝了从前一切的恶习,以及各种外表有形的罪;并得追求救恩,屡行各种宗教的本分;只是再也没有从前对这些事所感到的那种热忱与快乐了。那时我很关怀内心的挣扎、冲突和自我的反省。我以追求救恩为一生的要事。然而,似乎我追求的方法,是很可怜的;我后来时常怀疑那种方法,能否产生救人的效果。我怀疑这种可怜的追求,是否成就了甚么。不过,我追求得救的样子,是我从前所未有过的;我感觉到有一种为要得着基督情愿舍弃世上百事的精神。我的这种关怀,曾持续着,并得着优势,产生许多内心的挣扎,和磨练我的思想;可是,这种关怀似乎不得称为恐怖。 从儿童时期起,我心中就十分反对“神的至上权”之教义。这教义说神随自己的意思,拣选一些人得永生;又弃绝一些人永远灭亡,受地狱的刑罚。我一向以为这是一种可怕的教义。可是,我很记得,到了一个时候,我对神的这种至上权,和他照自己所喜悦的去这样处置人永恒之事的公道处,似乎觉得十分满意,而且信服。从我第一次信服这教义后,我对神的至上权,屡次有了另一种感觉。从那时起,我不只是信服,而且是屡次愉快的信服。这教义屡次对我显得非常可爱、光明、甜蜜。我喜欢将至上权归于神。我最初相信这教义时,却并不如此。 那种对神与神的事所得到的甜蜜喜乐,一直持续到了现在;照我所记得的,我心中最初感觉到它,是当我读到提摩太前书(一章十七节):“但愿尊贵荣耀,归与那不能朽坏,不能看见,永世的君王,独一的神,直到永永远远,阿们。”当我读到这些话的时候,我的心灵对神的荣耀生起了充满了一种新的感觉,是与我以往所经验到的完全不同。圣经上从来没有别的话,对我产生过这种效力。当时我心中想:神的本体是如何美妙,倘若我能以神为荣,在天上与神相交,永远被神神吸引,那是多么美好阿!我不断的念这一节经文,好像是将它歌唱一样;我又祈求神,叫我能以他为乐,而这次的祷告与以往回然不同,我觉得有一种新的爱一样。可是我总未曾想到其中有甚么署属灵的事,或有拯救人的性质。 荣耀之启示 大约从那时起,我开始对基督,对他的救赎之工和荣耀的救法,有一种新的领略与看法。对这些事,我心中常有一种甜蜜的感觉;我的心灵常被领入各种愉快的静观默想中。我的心思很喜欢多花时门去学习并默想基督,和他的优越美丽,以及他白白赐人的美妙救法。当时没有别的书,比论到这些事的书对我更为可爱。雅歌书(二章一节)说到:“我是沙仑的玫瑰花,我是谷中的百合花。”对我特别富有意味。我认为这两句话甜美的表现着耶稣基督的可爱和美丽。当时全部的雅歌对我都佳美可爱,使我时常诵读。我在默想中心中时常感觉到一种令我神往的甜蜜。这种心情,我不知道如何说明,只好说是心灵中的宁静甜蜜,使我将世上的一切的顾虑全都撇下了。有时我看见一种异象,好似是远离人类,独自在深山或旷野中,与基督甜蜜交谈,为神所吸引。那对神圣之事的感觉,屡屡在我心中忽然燃烧起来,好像是芳香之气,有时心灵里有无限的热忱发生,是我无法说明的。 在我经验到这些甜蜜之事不久以后,我将心中所经验到的一些事,述说给我父亲听,我同父亲交谈,我心中颇受感动。谈完后,我独自走出来,到父亲牧场中的一个隐密室去默想。我在那里走着,仰望天空和云彩,心中立刻甜蜜的感到神荣耀的尊严与恩典,是我无法说明的。我觉得神的尊严与恩典甜蜜的联在一起,打成一片;这是一种温柔甜蜜,圣洁的尊严;也是一种尊严的慈悲,是一种令人起敬的甜蜜,一种崇高、伟大、圣洁的温柔。 此后,我对属神之事的感觉,逐渐增加,而且越发活跃起来,心中也越发感到甜蜜。一切事务都改了观;差不多每一事物都披上了神宁静甜美的荣耀一样。神的优美、智慧、圣洁、慈爱,似乎表现在每一事物中;在太阳、月亮和星辰中;在白云和碧天中;在花草树木中;在流水和整个自然中;这一切都使我的心思倾注。我常夜间静坐,不断注视明月;白日则常仰望苍天白云,瞻仰神在这些事物中的美妙光荣。就在这些时候,我低声唱出我对创造主与救赎主的默想。以前最叫我惊恐的迅雷闪电;如今倒是诸般自然中最使我感到美妙的。以前每当我看到有雷雨时,我就大为恐惧,一听见雷声,就恐怖非常;如今迅雷闪电反叫我欣喜快乐。那即是说,我一看见雷雨来临,我就感觉到神。每逢这种时候,我常乘机准备自己,以便观看云彩和闪电,听神的迅雷威严可畏的响声,这种雷声常是非常有味,使我甜蜜的默想到伟大光荣的神。当我如此心神响往时,我常常自然地将我的默想歌唱,用歌声独自唱出我的思想。 心灵渴慕,追求圣洁 我对我美好的情形,大为满意:但我并不以此为足。我的心灵渴慕神与基督,和更多的圣洁。我的心似乎充满了渴慕,似乎要破裂了,使我屡次想起诗篇(第一百十九篇二十八节)的话:“我的心因渴慕而破碎。”我心中常感到悲哀,痛恨我未曾早日归向神,好多有时间在恩典中长进。我的心思多多倾注在属神的事上,几乎是不断的在默想这些事。年复一年,我将大部份的时间,都用来思想属神的事。我常独自在林中和僻静处行走,每逢默想独语,祈祷与神交谈时,我就将我的静观默想歌唱出来。无论在何处,我几乎在出声祷告。祷告对我似乎是一种极自然的事,好像是把我心中的热切释放出来的呼吸。如今我从灵性之事所感到的快乐,回非我前面所提到幼年时代所有的可比;因为幼年时代所有的,恰如一个生来瞎眼的人对于愉快美丽的颜色,毫无所知一样。如今所有的,乃是使心灵鼓舞更新,较为纯粹内在的喜乐。以往的喜乐从未打入心坎,并且不是从看见属神之事的神圣优美而来,也不是从因尝到了那些事中使心灵满足并赐生命的福份而来。 我对属神之事的认识逐渐增加,直到一年半之后,到纽约去传道,当我在那里的时候,我觉得非常认识这些事,远胜于过去所认识的。我对神和圣洁的渴望,也增加了很多。纯洁、谦卑、圣洁,属天的基督徒生活,对我似乎特别的亲切。我渴望在凡事上作一个完全的基督徒,与基督可敬的相貌相似;而且想在百事上都按照福音纯洁、美妙和可颂赞的规则而行,在这些事上,我渴望有进步;这使我不断努力追求它们。我日夜不息,不断追问,我如何才能更加圣洁,过更圣洁的生活,作更像神儿女和基督的门徒。如今我求多在恩典圣洁,和圣洁的生活上有长进,较之未蒙恩以前的时候,来得越发热烈。我不断省察自己,又研究并策划过圣洁生活的种种方法,其热心努力的程度,基于我一生中对任何事的追求;只是我太依靠自己的力量,这在后来对我大有损害。当时我的经验,尚未使我知道自己在各方面都是极其软弱无力的;也尚未使我知道我心中深藏着无限深沉的败坏与欺骗。然而我还是热烈的追求更多的圣洁,和对基督的顺服。 我所渴望的天堂,乃是一个充满圣洁的天堂,在那里与神同在,在神的爱中,和与基督的圣洁相通里,度永生的生活。我心中常常默想天堂,天堂的福份,并在天堂所过完全圣洁、谦卑和仁爱的生活;而且当时我常以为天堂福份的最大部份,乃在众圣徒能对基督表达他们的爱。当时我深感到自己心中所愿望的,不能随意表达,乃是一个最大的阻碍与重坦。我心灵深处的热忱,似乎是遭了阻碍,不能自由自在地如同火一般冒出来。我常想,若在天堂,我将如何充分自由地表达我的心意。天堂对我乃是一个爱的世界,乃是非常愉快的;而所有一切的福乐,无非是在纯洁、谦卑、美妙、神圣的爱中生活。 我记得当时我对圣洁所存的思想,有时使我对自己说:“我确知我喜爱圣洁,像福音中所提到的。”我觉得在圣洁中没有别的,只有令人神往的爱;在那里只有至高的美丽与可爱……一种神圣的美,远较世上万事为纯洁;世上万事与之比较,就像泥浊粪污一样。 照我当日对圣洁所笔录下来的默想,我认为它是一种芬芳、愉快、美妙、宁静的东西;它给灵魂带来一种说不出来的纯洁、光明、平安、神往。换句话说,圣洁使人的心灵变成神的园地,长着各种芬芳可爱的花朵;一切都是可爱、愉快、安宁的;一切都享受着那甜美、温柔充满生机的阳光。照我当日所记下来的默想,一个真基督徒的灵魂,是像我们在春天所看见的一朵小白花一样;它长在地上,小巧卑微,张开它的内部来接受那可爱的太阳光辉;恰似在享受恬静的安乐一般,在它向四周放射温香,亭亭玉立在群花之中;它们都同样张开内部吸饮阳光。据我看,在人的圣洁中,没有任何部份能像谦卑、虚心,以及痛悔的心这般可爱,也没有甚么使我这般渴望。我心中渴望在神的面前躺下,如同躺在尘土中一般,好叫我成为渺小虚无,而神却是一切,我愿意在神的面前作一个小孩。 在纽约时,我有时想到去的生活,使我大为伤感,想到自己真正开始属灵的生活,为时是多么晚,而在那时之前,我的生活是多么恶劣;我曾经号陶大哭,而且为时非常之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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