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 |
内地会创始人戴德生传(七) 第四段 在上海及初期旅行布道 1854年至1855年 二十一至二十三岁 第十九章 “一条出路” 二十二岁 戴德生上海北门的新住宅越来越危险。他的上海话教员觉得太危险,不敢再来。他自己仍冒险住下去,可是工作很不容易进行。同时,将要来到的派克医师和家眷,更是绝对不能叫他们住在这种环境里。正在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时候,卜尔顿太太去世,卜氏决定将住宅转让给别人,问戴德生要不要租,如果要的话,立刻就得决定。戴氏毅然把自己所剩的钱拿来付租钱,以便安插就要来到的同工。 这时另有一位教士,他也曾到处寻找一个比较安稳的住宅给妻子住,却找不到。就同戴德生商量,请他分租三间房间,愿出租金的一半。戴氏一面为救人之急,一面为解决经费的困难,立刻答应他。 11月25日(礼拜六),戴德生又迁回麦家围伦敦会的房子住。两天之后,刚去北门搬馀下的家具,乐医师派工人请他立刻回麦家围去。他即时赶回,心里猜疑究竟为什么事叫他立刻回去?一到看见乐医师和一位和蔼可亲的陌生人吃饭中。这不是别人,就是等待已久的派克医师。戴德生起头忙于招待和搬运行李,没有工夫想到新租房子之窄小和设备的简陋。派克医师很能忍耐,没有说什么,戴德生却深感说不出的苦。 更使他难过的,就是有许多教会的同仁先后来访派克医师,一见陋室,颇有批评的话。“他为什么没有把房子好好儿装修一下,铺一铺地毡,挂挂帐幔?”“他难道不晓得这样冷的天气,小孩们需要温暖吗?”“他没有预备好火炉及燃料吗?”“他为什么不写信通知派克医师多带温暖的衣服被物?” 这些话都问得不错,无可反驳,但是他怎么好意思将内中的困难告诉局外人呢?真是哑子吃黄莲,说不出苦来。而事实是,他连自己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用,只剩下两三元,不够一个礼拜的伙食费,派克医生也只剩下几块钱。 可是他们还是不着急,因为心里想差会当然会把必须的费用汇来。况且伦敦的干事曾向派克医师保证,说汇款即使在他动身的时候还没有到,一定可以比他先到上海。但是把收到的信一一打开细看,竟没有一个字提到汇钱的事。二人还是不灰心,以为差会一定直接寄到经手汇款的公司。迨至公司一问,里面的职员说:“没有!”派克医师问:“会这样疏忽吗?”那人回答说:“根据过去的经验,一点也不希奇。” 戴德生所受刺激之深,可想而知。他写信给差会说:“我相信你不以我所要说的话为不仁爱,或是不恭敬。我虽然有深刻的感想,但若不是为别人的利益,我决不愿意提起,然而,现在我若不说,便是不忠,因为差会这样待派克医师,不但是不道德与极端不为他人设想,而且不能使贤能者久留,这是显而易见的事,我说这话,并不是因为派克医师有什么怨言。不,他对于工作十分忠心。他那种牺牲的精神,给我不少的鼓励……幸而派克医师身边还有几块钱,但是换成中国钱便损失了十分之二三。他很惊讶,波德的信,不但不附汇票,简直没有提起;而给我的信,也竟不说到汇钱的事,使我觉得很诧异,因为前函你说:‘汇票到时,派克先生大概也到了。’” “第二天我们又接到差会9月15日的信,非常高兴;但是惊奇得很,打开一看,又落了空,似乎要叫我们转靠遥遥无期的希望过活似的。我敢断言,现在你们已经看见极端疏忽的证据了,我们看得很清楚。虽然我们对于差会的董事个人,尤其是秘书及干事都很敬爱,但是我不能不感觉差会过去的措施非常可耻!” “天气非常之冷,派克医师一家人需要冬衣和其他御寒的设备。虽然他不说话,我知道他定有深刻的感觉。希望以后不再有同样的情形,以免差会所派的教士忍受不必要的痛苦。” 虽然戴德生及派克医师的境况是如此狼狈,他们仍旧竭力为主工作如学习中文、下乡医病、分送福音书、单张及传道。 第二十章 第一次旅行布道 二十二岁 松江、嘉善、嘉兴 1854年12月16日,戴德生和艾德根租一客船,自上海出发,作第一次旅行布道。船沿黄浦江向南夜行。次日清早,已到松江府。二人上岸漫行,走入一寺。众和尚拥上前来看这两位奇人,请入禅堂用茶,并请参观圣人,二人欣然陪往,见一老僧,深目垢面,骨瘦如柴,枯坐在一间暗室。前壁有一孔,仅能容一手出入。老僧睁眼注视两西人,相见之下,各形惊异。艾德根用上海话对老僧传福音,并求神救其灵魂。 二人走出寺门,意欲回船,不料误入一私人码头,前面通河,后临街道。民众知有西人,蜂拥而来,塞满街道。戴德生对于这段故事有笔记如下:“河上有很多小船,络绎不绝。我们大声招呼,都不肯靠岸,观众大笑。我乃一跃登一小船,拉近码头,艾氏也上船。船夫很惊讶,可是也不反对我们上船。岸上群众颇为扫兴,即开码头门,涌至河边乱喊。” 第二天早上,船到嘉善。他们入一寺,看见一群妇女跪拜菩萨,就退入一座塔。回来,看见一大群男女老少,站在院里,等看西洋人。艾氏对他们讲罪、义、与审判。戴氏站在旁边恳切祷告。才出寺门,遇见一位端庄人士,从轿子走出。这人便是嘉善县长,特来叫这二个洋人回去。经过一番解释,方才准他们到嘉兴府,但必须派人“保护”他们。这时候戴德生心里非常快乐,因为可以“深入内地”。 第二天二人起得很早,吃早饭之前,就到角里街(又称六里街)传道,后来又到烟雨楼布道。正要参观乾隆遗蹟的时候,被大众包围,以为二人是天下第一奇观。这时戴、艾二人努力传道,并分送圣经及福音单张。 次日又到角里街,吃过早饭,同心祷告,再走到郊外几个村落,然后往南湖传道医病。那天晚上,忽起大风,气候转冷。有数人特来谈道,临走说:“你们的话是真实的,你们的书确有真理,是个好道理。” 在过去四次的旅行布道中,他们共送了三千本新约圣经及福音书,七千本论道书籍及单张。人民热烈欢迎西医、西药,给二位教士不少的鼓励,因为知道医病赠药乃是传福音极好的方法,以后不愁没有布道的机会了。所以建造医院是极端需要的;可是伦敦中国布道会不将款子汇来。虽然如此,在中国及伦敦其他人士如柏迦先生(Mr. W. T. Berger)倒有捐款给他们。他成为戴氏及内地会的好友,有许多捐款是由他汇来的。这事显明神奇妙计划的一部份。 第二十一章 第二第三第四次旅行布道 二十二岁 川沙、南汇、周浦、青浦、嘉定 中国布道会对派克医师的汇款,竟没有下文,戴、派二氏经济之困难,可想而知。又伦敦会新近派出教士,不日动身到中国来,因此所租的房屋,到时必须迁让,所以不得不计划自己建筑房屋,以供医院、学堂、会所,及住宅之用。但是二人所建议的计划都没有结果。 可是戴氏所重视的,不在建筑房屋,乃是在传福音,尤其是到内地传福音。恰巧,在这时候,有人愿以半价出卖一艘船。他就把这船买下来,预备作旅行布道之用,同时顺便从乡下买食物及柴,亦可节省一点金钱。 1855年1月25日,他带一个仆人及许多书和药品,坐自备的船,从上海黄浦江出发,向南开出数英里,转入一条小河,望东开入浦东。那时天气奇冷,河水冻结,船不易前进。他就上岸步行,仆人负书跟随,走过许多村庄,沿路传福音,并分送圣经和其他福音单张。 后来到了川沙县城,走过每一条街,进入几处庙宇,对民众讲道,并替他们看病,送他们药。晚上在船里接待问道的人。 船又向南开到南汇县。此地百姓听见西人来到,颇为震惊。县长下令将主要的城门紧闭,直到洋人离境,方可开门。戴德生对于这命令一无所闻,无意中泊船在不紧要的西门外,也没有人注意他。第二天早晨,他自西门入城,被一个差役看见,立刻飞报县长。县长闻报大惊,马上派人细查详情。差役回报说:“乃是一个传道人,手无寸铁,对人彬彬有礼,终日医病施药,分文不取,又劝人悔罪归正,敬拜真神。”县长听见报告,方才放心,命将各城门打开,恢复交通。 可是老百姓对这位外国人,还是十分注意,人山人海跟着他。他就退避到城外去,在那里又忙了一天,讲道、医病、送书、给药、答覆各种疑难问题。有两个文人对船上工人说:“洋人毫无保护就到这里来,未免太冒险了。”戴德生从旁听见,便告诉他们说他毫无惧怕,因为他所信这位创造天地万物的大主宰,一定会眷顾保护凡信靠祂的人。他这样说,决非空谈,因为第二天就有人来请他去看一个临死的妇人,并派一乘轿子来接他,他毅然上轿,随他们抬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。他虽然知道可能被恶人暗算,还是不避危险前进。走了好多英里之后才到,一看乃是一位患水鼓胀的妇人。戴氏劝妇人的丈夫将妻子送入上海医院,并对他们传福音。邻人来听的很多。临走时,那位丈夫送他一只鸡,两脚用绳缚着,陪笑说:“一点薄礼,不成敬意。”戴氏请他将鸡释放,并说一切服务完全免费。那乡人听见,又欢喜,又希奇。 过了两天,在1月底,戴氏从周浦镇动身回家。2月1日下午到上海。 1885年2月,戴德生协同派克医师及几位西国教士,自上海乘自备的船往西开驶,作第三次旅行布道。 船到了青浦,登一小山,看见东方有一片大火,红光烛天,知道必是上海城被政府军攻克,放火所致,只得立刻掉转船头,回上海去。未到青浦以前,途中做了不少布道工作。 同年3月戴德生及派克氏又从上海出发,沿苏州河向北开驶往嘉定,作第四次旅行布道。 到了嘉定看见一件奇事,就是大人小孩都惶惶逃避,街上不见一人,大概是因为相信流言,自相惊扰,但居民却欢喜从屋里的窗户远看外国人。他们就从容在街上行走,让人看见他们,并告诉人家可以免费看内科、外科各种病症。民众对他们的态度因而转变,有人称他们为“善人”。有许多人远远跟着他们走,越来越多,甚至将店前所排的货物踏坏。二人就退到城内的空场去,施医、赠药、送书、讲道,忙了一天。又到西门去,对一群民众讲道,趁他们情绪还很好的时候就离开他们,为将来留机会再对他们讲道。(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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