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 |
衣凡小传(二) “我跪在橡树底下大石之旁,立愿向那位救赎我的主效忠,与罪争战不惜流血,服事上西利西百姓终身不懈。我取了一片长春藤叶、一张野生草莓叶、一块青苔,作为当时的记念;并有老橡树作证人,礼堂匾上的话说:‘惟耶和华在祂的圣殿中,全地的人都要在祂面前,肃敬静默。’” “我所渴望的日子终于临近,我可以到裴黎费去;然而家父要我先到莱恩河姊姊家里小住一下。我虽极爱姊姊和她的家,但是每天的迟延使我侷促不安。最后在我姊夫生日前一天,我就出发了,初未料到这事会引起以后的一段故事。经过我二十年的蛰居,和长久压制的愿望,现在蒙准得以加入这项伟大的工作,纵使初学者,也觉感慨万分。我已往过惯的生活,和种种克己的经历,都帮助加增了我迷惘的力量;甚至因操作而产生的肌肉酸痛,也变成快乐的因素。终究我可以工作了,我无须终日空閒无事,我有当负的责任,人生骤然有了新的价值。” 接受训练 “在抵达裴黎费后第一个主日,我得以参加‘姊妹日’,并被接纳作‘志愿助手’。我初次穿戴姊妹的制服和礼帽,听到波旦希微主任(Von Bodelschwingh)的讲话,谈起神的儿子如何取了奴仆的形像,周游四方,服事人,使我们也能藉着服事困苦穷人而服事祂。祂将一个高超的爱摆在我们面前,就是为弟兄舍命,叫我们能够懂得何为爱。祂自己就是这爱的具体化身。我里面充满了所闻所见,外面因喉咙发炎高热震慄,回来拆看父亲手书。我读而再读,不懂其中含意。他写得非常严厉,责我违反家规,不该在姊夫生日前离别,同时后悔准我所求。在安静的病室里,我得着机会好好思想。在我床上挂着这些话:‘你若手握着我,就可随你调派。你若用眼引导我,就可照你的旨意。你若手抚我心,一切就归寂静。’真的,一切回归安息。我写信告诉父亲,我准备回家,等候他自动允准。设无他的祝福和完全准许,我也不愿採这步骤,我恭候他的命令。” “回音来了,充满了父亲的爱。他重覆许可的诺言,而且在信末加上他的祝福。现在我可以安心学习,八个月的时间迅速过去。” “12月初,家父召我回柏林。我对这里的一切已经发生亲切的感觉,所以离别非常依依不舍,尤其回家后又得重度另外一种生活,确非易事。我亲爱的爸爸再试着掳我回到世界里去,然而这个试验仅有一次,以后他就给我完全的自由。一日早餐时,我的兄姊们都在一起,大家决定晚上全体赴戏院观剧。家父数点桌上人数,预备留座,竟把我也数在内。我惊讶非凡。我觉得自己不能,也不敢和他们同去,但我怎敢告诉父亲呢?我赶快回到我的小房间,恳求那位我所要忠心跟随的主,赐给我勇气、力量,禀告父亲,我实在不能和他们同赴戏院。数分钟后,我带着砰砰跳动的心,走到他的房里,搜索枯肠如何提说这事,而父亲以玩笑的口吻过来说:‘衣凡!我必须再一次要求妳有所牺牲--妳今天不能去戏院。’我欢呼着拥抱他的颈项,使他非常惊奇,问说:‘你真不愿意去么?’从此以后,他再不建议要我去。” “1888年2月初,某晚我坐在父亲房里,他正在阅报。毫无理由的,他突然放下报纸说:‘衣凡!妳回美乔维芝后,可以在村里开始妳的工作。’哦!你若晓得,这事对我意义何深!是的,在神凡事都能。” 九、衣凡之家 “我现在跨进一个愉快的时期。我永远不忘1888年2月27日,首次蒙准视察村况。家父在城堡下层靠近平场,闢出二间作孩童缝纫班和看护病人之用。‘飞登晓’就发轫于这些房间,虽然当时依照父亲要求称为‘衣凡之家’。” “我过去完全不明村况,但是我能很快明白一切。缝纫班的学生,请求我探望他们的病人。村民听见我要探视病人,请求纷至沓来。我领会了病人的需要,也看见了不少的贫乏。好些孩子上学,都不吃早餐,直到正午才得些热食。我问父亲可否每晨供给早餐。他的回覆很是特别说:‘行善不出代价,就不值得行。你若愿意用你自己的零用款(二十马克),买麵粉盐和麵包,并且亲自烹饪,你就可以照办。’在佣人寓所闢出一间,那房原作调刍秣餧牛之用。只有一盏灯光照明这间薄暗通风之屋,但我感觉十分快乐,可以分热羹和麵包给二、三十个单衣寒冷的孩子吃。我把剩余的羹汤,倒在一隻大洋铁罐内,另外手臂上挽着一篮家庭药物,如同西药、茶叶、绷带等,挨家探望村民。凡是贫病的,都留给他们一小罐羹汤。不少深刻的印象留在我的头脑里,村里既无医生,又无护士。自从先母见背以后,就无人看顾他们,因此他们对于我所能给的小小服务,表示非常感激,使我感慨万分。我与他们同乐共愁,我学习喜欢贫穷,深受那种朴素单纯感动。” “当我回忆当时情景,我希奇神的良善信实。我自己毫无经历,又没有人指导我。设非祂的手保护我,我可能遭受许多的害。村民无论有何难处,都来找我。我时常感觉无能为力,抬头用相信的心问主说:‘主阿!我当何为?’立刻得着平安稳妥,而且常收惊人之效。” “这样过了两年,圣诞前夕父亲送我一所房子的图样。我当时的感觉无法形容,我可亲可爱的爸爸!这是他满足儿女志愿的方法,他含笑以我的喜乐为乐。到1890年9月29日,主屋告成,举行献屋礼。照我父亲特别的安排,里面只有两张小孩的床,和三张大人的床。他的意思是这项工作只可在最小的规模里进行,有急需偶而收容一个贫病小孩而已。” 你不要惧怕他们,因为我与你同在(耶一8) “‘飞登晓’已经诞生,现如孩童渐长,经过各种疾病痛苦。起始特别艰难,因为各样都缺,没有合式帮手,没有经历才能,也没有许多主要元素。只有忠心的赛克拉(Thekla)帮助我,担任各项家务和村间工作。我又请了一个寡妇,很有母爱的心,负责烹饪”。 “房内逐渐满了无家可归的小童,有一个青年寡妇带着孩子前来,她担任保姆。每晨村妇上工,把好些孩子留给我们。在一间几乎没有设备的房内,当心大约十二个一、二岁的孩子,实在不是一件易事;因为没有受过训练的护士,责任都落在我身上。” “除了婴孩以外,我们还有六至八个帮佣。大部分是村中寡妇的孩子,他们可说毫无教育或训练,我常常束手无策,不知如何教导他们次序和顺服的基本功课。他们应当整理家务,但是只要你一不注意,他们就放下工作玩耍起来。” “不久我们的数目又再增加,因为有些年老而蹒跚的贫妇前来要求借宿。她们被后辈逐出,无家可归;这种情形在我们一边的西利西省是常发生的。地上层划出一间来,供她们住宿。以后别人也来了,有臌胀的、有肺痨的、有不可医治的各种病人;他们都住在我们家里,直到离世。除了家务以外,我还要帮助村民。穷苦的人都与我很接近,我也觉得我们是彼此相属的。谁都难以想像‘飞登晓’当时的情景。我们要当心婴孩,日间来家的孩童、帮佣、病妇、乞丐、村里病人;此外还要料理家务和开缝纫班。晚间我小小的房里常有二、三个婴孩和我同睡,地方挤得转不过身来。最后我已累得半死,刚刚躺下,一个可怜的小儿开始哭号,奶瓶尚未塞进他口,其他的婴孩被吵醒了。有时我实在没法安静他们,加上日间一切操作和责任,使我觉得迷惘。” “每当午后三时村校放学,差不多一百个男女野孩拥到我们这里。直到六时我帮助他们温习。又教男孩木刻,女孩针线,最后以游戏结束。这种叫嚣可想而知。但孩子们都喜欢来。钟鸣六下,孩子们都已经离去,我赶快换衫,在八分钟内赶到城堡大厦准备用晚餐。在第一年家父规定必须这样做。他从不问起工作情形,因此也不知道我所遭遇的试炼和艰难。纵然如此,我十分快乐,决不愿意与人易处”。(续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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