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 |
你这女子中极美丽的(二) 王一婢 编写 王颂灵说,当她脚踩在这空旷寂寞一片枯草的荒原上,心里不由得涌出一个歎息:“我的一生要在这里度过了。”顿时圣灵光照她,她马上在主面前悔改:“主啊,赦免我,你是万王之王,万主之主,曾为我这罪人降世为人,你生在马槽,长在拿撒勒,为我受苦,为我受死,我是何人,竟敢为自己来歎息!主啊,赦免我、赦免我吧!”从此以后,王颂灵将青海的劳改营看为是神量给她“当兵的哨所”。因为在后来,她父亲在英国伦敦的教会,曾要为她办理去英国的手续,但王颂灵拒绝了,她的话就是:“一个兵丁,官长派他在那里站岗,他怎么可以随便离开哨所呢?”(王又得牧师在英国领受了“愿中国人在哪里,基督也在哪里”的异象,在英国创办教会,组织华人团契敬拜。参考利兹华人教会http://www.leedsccc.org.uk/index_sc.html) 在2002年,王颂灵与几位学生谈到青海的生活时,她轻声说:“说不苦,那是假的,苦是苦,吃的、住的都很苦,但这些还算不得什么,最最难熬的是那一种凌辱,不把你当一个人来看待。” 然而希奇的就是,随着光阴荏苒,王颂灵竟爱上了青海这一大片贫瘠的高原,爱着劳改营里服刑的难友,爱上那儿的人民,包括藏民,甚至她也怜爱那些管教过她、也曾经苦待过她的劳改营的管教干部。王颂灵心甘情愿与神的百姓同受苦难。在晚年回到上海后,她仍情系青海。 有一次她和姐妹们讲到青海时,王颂灵笑着说:“你们不要以为青海很贫瘠,什么也没有,青海有‘四大宝’,你们听说过吗?”当大家都摇头时,她一一数说给大家听。 有次说到卷心菜,王颂灵就讲到青海的卷心菜了,她说:“你们真不会想到那里的卷心菜有多大,就跟一只洗脸盆似的大。”一边笑着用双手围出一个样子来。 王颂灵多次打听那里有没有传道人来上海,很想得知那里弟兄姐妹的光景。她也曾几次计划再去青海看望肢体,终因体力不支,无法如愿。 六、雅歌书中的基督,求你与我同在 青海是畜牧业地区,出产牛羊,那时牛羊肉都运往苏联去了,馀下的羊肠羊血就给劳改营的犯人当伙食。吃饭的时候,每个犯人发一碗羊肠汤当菜,犯人的伙食自然没有什么调味品,加上那么大量的羊肠,也没有仔细地清洗乾淨。因此羊肠汤不仅有刺鼻的腥羶味,而且有时会浮着一团黑黑的羊粪。那里的气温极冷,白天有摄氏零下二十度,拿到了汤碗,必须即刻捧着喝下,否则一会儿碗内便结起薄薄的冰片了。除了羊肠汤,有时用山芋的枝藤老叶煮汤,犯人称为“老叶汤”,老的枝梗咬也咬不烂。有时发一碗青稞麦粒,糠?都没有磨掉,必须用力咬嚼才吞咽得下去,但吃下去肠子会阻塞,大便通不出,十分难受。 王颂灵说起有一位关押在一起的天主教小姐妹,当时二十岁出头,她也是从上海去的。她父亲是银行家,家境十分富有,有两辆私人汽车。这位小姐长得十分秀气,王颂灵说“像小天使一般”。王颂灵看见她捧着刺鼻的羊肠汤,闭上眼睛微笑着仰脸向天父谢恩时,王颂灵的心深受感动。 在食物匮乏之时,有管教人员想到了一个方法:开卡车到结了冰的大湖上去,炸开湖面冻得硬硬的冰层,捕捞湖里的鱼。那时候青海本地的居民都不吃鱼虾,因此湖里的鱼资源极其丰富,冰一炸开,鱼都蹦出来,有的鱼大的有三尺长,卡车载满了鱼开回营地,这样犯人们便可以吃鱼了,王颂灵说这是最好的伙食。 王颂灵初到劳改营时,房屋尚未造好,先是住在帐篷里,因为人多帐篷少,所以每个人只有七寸宽的地方可睡,大家侧着身紧贴着睡,根本不能翻身。王颂灵说:“幸亏睡得那么挤,否则冻也要冻死了。”后来房子造起来了,条件改善了一点,在大火炕上睡,一个人有一尺二寸宽的地方。睡觉的时候可以平躺了。 在生活艰难长期贫穷缺乏的环境中,王颂灵曾想起马太福音第十九章29节:“凡为我的名撇下房屋,或是弟兄、姐妹、父亲、母亲、儿女、田地的,必要得着百倍,并且承受永生。”王颂灵对主说:“主啊!‘承受永生’,我确信无疑,但在前半句的‘百倍’是否是灵意呢?”在晚年时,王颂灵对她的学生们说:“主的话句句都是信实的,主让我得着的真是超过百倍啊!”主赐恩给祂的使女,晚年享受主的丰富。然而王颂灵对自己仍非常的节俭,而对贫苦的、有缺乏的,她却十分关心,乐于施捨。 劳改就是劳动改造,王颂灵被安排在製鞋组。管教人员规定每人每天要扎好三双成人布鞋底。王颂灵说当她第一次扎布鞋底时,勐想起十多年前的一件事:那时她十三、四岁,中学的老师安排女学生有一门手工课,叫每个女学生回家时带一双布鞋底来扎。王颂灵回家对母亲一讲,母亲便铺了一双小小的,是她小弟弟的鞋底给她。王颂灵不喜欢这手工,她扎了一只后,便放在枕下不再扎第二只了。突然有一天,老师对她说:“你的手工完成了吗?拿来给我看看。”王颂灵不敢对老师说没完成,回到寝室,取了那一只扎好的布鞋底,不是一双,心中忐忑不安地交给了老师。老师没有在意,就在那只小鞋底上给她打了个分数,算是手工课的成绩。当劳改时,王颂灵又一次拿起鞋底来扎时,她甘心乐意地说:“主啊!我该做,我该做。”与王颂灵一起劳改的难友姐妹说:“当时我们这一批女犯人,有的心情压抑,有的满腹怨恨,拿着鞋底都马马虎虎地扎,只有学生出身的王颂灵,她扎的鞋底针针密密麻麻,行行整整齐齐,质量一直是全组第一名。” 王颂灵劳动得好,并不是为得人称赞,而是甘心顺服在主的手下。因此当管教人员要提拔她当犯人中的大组长时,她拒绝了。她的不识抬举冒犯了这位管教人员,以致后来吃了许多的苦。当王颂灵生病了,这位管教员就报复说:“别人生病可以去看病,就是王颂灵生病不可以去看病。”甚至王颂灵无力行走时,还说她装病,吩咐人架着她拖出去批斗。 扎了一段日子的鞋底后,管教人员又挑出年轻的女犯人去做更重的活,王颂灵被挑出来去缝製藏靴。藏靴是藏民穿的羊皮靴子。王颂灵说:“藏靴的鞋面是两层用胶粘合的羊皮,鞋底是七层粘合的羊皮,上下共九层羊皮。每次上鞋,先用鞋鑽用尽力气在九层羊皮鑽上孔,然后用鞋线穿过,用劲扯紧。”王颂灵是学生出身,加上从小身体体质差,对这样要用手劲的活实在力不能胜,每次鑽孔,都从心里呼叫:“主啊!”因为用尽力鑽,又侧身拼命地扯紧鞋线,王颂灵的嵴椎骨变了形,用手一摸是很明显的S型。 在这样忍辱负重的日子中,王颂灵无怨无悔,向着主的心专一不变。因为长久挨饿,许多犯人偷东西吃了,有的犯人偷吃製鞋用的化学浆煳,发生中毒死亡,也有上海去的犯人在劳动时偷藏了一棵卷心菜,在管教员休息日时,大家用碎布料当柴,烧熟后吃了充饥。但王颂灵从不吃她们偷来的东西,保守着神儿女的清洁品行,于是撒但就更凶恶地攻击她。 与王颂灵睡同一室里有一个老年女犯,平时王颂灵一直谦卑地服事着同室的难友,每天帮大家打热水,灌热水瓶。但这老年女犯竟对大家说,王颂灵为她冲热水瓶时偷拿了她每月的津贴费(犯人每月发二元二毛钱生活津贴),王颂灵对她的话默不作声。接下来,那老年女犯更加恨她,无中生有地造谣诬蔑说,王颂灵生活作风不端,当着众人,用下流话大声谩骂王颂灵,王颂灵仍默然不语。 这老年女犯晚上也不放过王颂灵,夜晚王颂灵躺在铺上时,这女人便将一把四寸长的水果刀,在王颂灵旁的水泥地上“叽咕叽咕”的磨刀刃,嘴里恨恨地叨念着:“杀死你!杀死你!”王颂灵说:“在监狱中,犯人与犯人之间的凶杀斗殴,是无人重视的,也无人为你主持公道的。那时,我只有整夜不息地呼求:‘雅歌书中的基督啊,求你与我同在。’” 惊恐无助的王颂灵深知,只有在主耶稣十架宝血遮蔽下,撒但不能越过,结果仇敌的利刃被主钉痕的手挡住了。 雅歌书是王颂灵一生中非常珍爱的一卷书,雅歌书中的良人,是她一生的至亲至爱。在晚年她给几位姐妹查经时,她第一卷查的就是雅歌。王颂灵说:“雅歌是爱的篇章,是在圣经全本的中央,正如人的心脏在身体的中央,若是我们对主的爱冷澹了、丢弃了,就如一个人心脏停止了,那就是生命的死亡。再多的工作,也是徒然的。” 她诚恳地勉励这几位姐妹:“让主的爱在我们心中如死一般地坚强,主的路是爱的路,生命是在爱中成长的。” 到了有一天,劳改营的上级领导来场里检查工作,女场长在会议上禀报工作。忽然那个老年女犯乘人不备,冲进会议室,大声吵嚷说女场长侵吞犯人的津贴费……。这一来,引起了大家的注意,女场长更是怒不可遏。商议后决定立刻将这老年女犯送到医院去作检查。一查下来,原来她早已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了。这一来,女场长名誉澄清,王颂灵长期受的诬陷诽谤也不攻自破。 隔了一年多,管教人员从医院里领回那个老年女犯,她已变得目光呆滞、行动迟缓。管教员将她带到劳改的工场,当众宣佈:“现在她可以做一些轻微的劳动,但要有一个人来照顾她,我决定放在王颂灵旁边,由王颂灵带着她干活。”王颂灵回忆起当年的情景时笑着说:“我一看见她进来,心顿时吊了起来。”足见这人对王颂灵的伤害有多大。听到宣佈后,王颂灵明白这是主的安排,她祷告主:“主耶稣啊,求你加给我爱心来待她,求你救救这可怜人的灵魂。” 王颂灵有一点点糖果,是爱她的弟兄姐妹寄给她的。于是,王颂灵每天去劳动时带着一颗糖果去给她吃,那个神情木然、一声不吭的老年女犯看见糖果露出一点开心的样子。王颂灵剥开糖纸放进她嘴里,然后轻轻地对她说:“我说一句,你跟着我说。”王颂灵祷告说:“主耶稣,救救我。”开始两天,那人一言不发,几天后,她肯开口说“救救我”,却仍不肯呼叫“主耶稣”。王颂灵知道这是属灵争战,天天为她迫切祷告。又过了几天,老年女犯开口说了“主耶稣,救救我”。王颂灵继续带她认罪:“主耶稣,赦我罪孽,作我中保,救我灵魂。”老年女犯慢慢地、一句一句跟着祷告,王颂灵的心十分喜悦。 不久劳改营通知老年女犯的女儿来保释了她,可以领她返回家乡去。她女儿来后,王颂灵也带领这女青年接受了救恩。可是王颂灵还有一件心事未了,王颂灵深知这老年女犯多年来极其节俭,从不捨得用一分钱,那么她历年的津贴钱到底放在哪儿呢?问问这老人,她一声也不答。王颂灵叫她女儿仔细地找,但她女儿翻遍母亲的衣物被褥,也找不到一点钱。王颂灵知道没几天她们要离开了,只有祷告主:“主啊!怜悯她们吧,她女儿务农,家里经济状况并不好,能找到这笔钱,对她们会有帮助的。”就在她们母女俩要启程的当天清晨,那女儿睡在母亲的床铺上,床挨着砖牆,为了防寒气,平时犯人们都用废纸箱的纸板隔在床铺与砖牆之间。那女儿起床时,用手撑了一下床旁的纸板,忽然,她觉得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卡在纸板缝隙间,于是她站在床上,伸手探入纸板间,一下子摸出一只扁扁的破旧眼镜盒子,打开一看,里面有几百元人民币。那女儿兴奋得飞快跑到王颂灵处高兴地喊着:“阿姨!阿姨!我妈的钱都找到了!” 王颂灵经历的就是这样一位又真又活、满有慈爱怜悯的主。同时,她自己效法基督的爱,来爱周围的人,包括伤害过她的人。 王颂灵讲到在劳改营内有一位年青的女管教员,她的丈夫是抗美援朝战争中的荣誉军人(受过重伤),那时担任军队里的领导干部。因而这年青的女管教员待人傲慢,对待王颂灵是无缘无故地特别仇视,每次说话都是凶巴巴的。但后来她自己犯了生活错误,破坏了军婚,开除了公职,成了一名服刑的罪犯。王颂灵说到她时,没有一点记仇的心,更没有一丝一毫的幸灾乐祸。反而带着怜悯的心说她其实很可怜,因夫妻年龄差距大,丈夫又是残疾,没有正常和谐的家庭生活,可能影响了她的心理状态,所以对人的态度那么生硬,结果还犯了罪。 还有一位女管教员(就是王颂灵生病时,说她装病不准她去看病的那个人),在王颂灵1989年离开西宁回上海后,她患了癌症,有人向她传福音,她接受了主。当她远程来上海看病时,特地打听了王颂灵的住处,来看望王颂灵,并为着从前对王颂灵的苦待,诚恳地向王颂灵道歉,并高兴地告诉王颂灵,她已相信了主耶稣。 七、高牆不能隔绝主爱 劳改营的四周有高高的围牆,也有解放军的岗楼。然而在这与外界隔绝的劳改营内,主耶稣的爱没有与祂的使女隔绝。 当王颂灵和孙美芝在青海劳改营中相遇时,彼此心中得到极大的安慰。她俩分住在两个囚室中,在她俩的住房中间有一个大院子,犯人与犯人之间不准往来互相交谈,特别是她们俩都是传道人,管教员特别注意。在劳改的头几年,1959年到1962年,正值全中国自然灾害时期,生活艰苦,物资匮乏。 孙美芝的父亲是一位很有名望的学者,是全国人大代表。他曾向政府部门提出要给女儿减刑,狱中领导便找孙美芝谈话,要孙美芝写认罪悔过之类的报告,但被孙美芝拒绝了,但家中的亲人顾念她,将自己定量分配到的罐头食品省出来寄给她。孙美芝收到后,想与自己的姐妹王颂灵分享,但是她俩分处两个囚室,犯人之间又规定不准往来,不准交谈,孙美芝就想出一个方法。 犯人洗衣服都在一个地方,那里有水,有水斗。当孙美芝看见与王颂灵同室的林姐在洗衣服时,她就将食物放在一只小茶缸中,夹在胳膊下,身上披一件厚厚的棉大衣遮盖着走到林姐身旁轻声问她:“你与王颂灵一起的吧?请转交给她。”就将小茶缸放在水斗边上。林姐懂她的意思,洗好衣服后,将茶缸放在脸盆中,用洗淨的湿衣服盖着,拿进自己的囚室,四周看看无人注意,轻轻放在王颂灵的被褥旁。王颂灵明白是孙美芝带给她的,过几天,再由林姐将茶缸在洗衣时带出,乘人不留意,放回在孙美芝的洗衣盆处。 有时,孙美芝要送衣服给王颂灵,她就留意看好,有与王颂灵同室的难友在晒衣服时,即将自己的衣服放在旁边,轻声叮嘱:“你收衣服时,请将这件衣服带给王颂灵。”有时还在衣服口袋里夹几粒糖果。 孙美芝并不是单爱同工,她看见别人有缺乏时,也乐意将家人寄给她厚厚的新棉鞋送人。 与孙美芝、王颂灵关押在一起的有些天主教的信徒,当时她们很年青,只有二十岁左右,王、孙两位姐妹待这些天主教小姐妹十分亲切体贴。有一位天主教的杨姐妹记得有段时间她身体虚弱,全身的淋巴结肿大,很疼。狱医说要打链霉素,但狱中医院药品匮乏,狱医对杨姐妹说,王颂灵的父亲从英国寄链霉素来给女儿用。杨姐妹无奈之下向王颂灵商量,能否给她用一些。王颂灵一口答应,第一次就给了她十瓶,并说:“你身体有病,儘管用好了。”另一位天主教小姐妹,因嘴馋,有一次用家里寄来的衣物向别人换零食吃,孙美芝见了,就轻轻对她说,这样做不好。这位小姐妹知道这不合圣徒体统,以后就再也不做了。 事隔了近半世纪,今天这些天主教的姐妹回忆起来,都说:“我们都暗暗地将王颂灵、孙美芝当作是爱主的榜样,心中非常的敬重她们。” 孙美芝分配在被服组,缝製被褥,每天的劳动是不停地踩缝纫机缝製被子,她的产品质量也一直是第一名。王颂灵知道她劳动强度大,体力消耗大,王颂灵生病住病房时,便将自己每顿一只小小的黑杂面窝头省出来,托人带给孙美芝,让她吃得饱一些,王颂灵躺在床上,忍饿容易熬一些。 关在劳改营时间久了,管教员对他们也稍稍放松了。王颂灵和孙美芝有机会可以交谈了,于是俩人即开始向难友传福音了。王颂灵在2003年与学生们交通到传福音工作时,她说:“使徒们是祈祷传道,我们传道时就应该是祈祷先于传道,这样才会有效果。现在很多人看重讲道,其实我们是要将神的道传递出去,将主的生命传递出去。传道之前,必须有足够的祷告,然后或是言传,或是身传,有的环境中身传比言传更有果效。” 王颂灵和孙美芝在监狱中,在劳改营中都是默默以爱心,长年累月地捨己服事周旁的难友,神与她们同在,渐渐将福音传开。而她们自身的见证与暗中向神的祷告、在祷告中所付上的代价,只有天上的主最清楚了。 就如林姐她是1958年蒙冤入狱,老家有年迈的母亲,有丈夫,有五个未成年的儿女,最小的只有一岁半多一点。到了青海劳改营后,心情鬱愤,生活环境又极差,不久就生了病。她与王颂灵同铺,王颂灵关心她,服侍她,后来孙美芝、王颂灵就将主耶稣的救恩告诉了她。林姐接受主后渴慕要主的话语,王颂灵便将圣经写在小纸条上暗暗给她,林姐就默记,背出后就撕掉,再向王颂灵要一段。有一次林姐不小心将王颂灵写给她的主祷文纸条掉落在地上,马上有人拾去报告管教员,管教员认定是王颂灵在传道,当晚即召开大会批斗林姐,一定要她交代是谁传耶稣给她的,是谁写的经文。有人大声喝斥,有人将手指直指到林姐的鼻尖上,甚至威胁她,要是不坦白,不交代就要加刑。但林姐不肯出卖王颂灵,她爱耶稣也爱耶稣的使女,主就奇妙地保护她,在批斗时,人的怒骂声彷彿在很远的地方,脸上竟不自觉地露出笑容,以致管教员喝斥她:“不准你嬉皮笑脸的。” 结果主恩待林姐,就在批斗会过后不久,场长竟让她获得提前半年释放,回到上海与丈夫、儿女团聚。当她喜出望外地离开劳改营的大门时,孙美芝和王颂灵都到大门口送别她。(续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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